又问沈雾:“说话怎么样?会叫人了吗?”
“会叫了,就是说长点就含含糊糊的。”
“才一岁出头,慢慢就会了。”
正说着,那头骁骁跟在草莓后面摔了一跤。
好在铺有地毯,摔一跤也不怎么疼,他趴地上自已愣了两秒,也不哭,抬起头找沈雾。
草莓去扶他,他拉着姐姐的手自已爬起来,站直后拍打两下裤子,跑过来扑到沈雾腿边,清脆地喊了声“妈妈”
。
沈雾把他抱到怀里,低头先摸摸膝盖,再摸摸脑袋。
骁骁瘪着嘴拿她的衣服挡脸,眼睛里挂点小泪花。沈雾看得心疼,不由问一句:“摔疼了?”
小脑袋摇了摇。
沈雾松口气,慢声慢气地哄:“那骁骁告诉妈妈,哪里不舒服?”
骁骁还是不说话。
徐宴行过来给他擦手,擦完把儿子捞到自已手臂上。小朋友一张脸委屈巴巴的,徐宴行看一眼,毫不留情揭穿:“没看明白吗,伤他自尊了。”
才多大点儿就这么要面子,一群人简直笑傻。
年会近尾声,没等其他人退场,徐宴行先带着犯困的儿子和沈雾离开了。
到门口时才发现外面正在下雨,雨丝淅淅沥沥的,浇得城市笼罩在一层雾中。
车停在对面凯德广场,过去得穿天桥。
“叫武常去开过来么?”
沈雾问。
“他喝了酒,”
徐宴行看看天,“雨不大,走两步吧。”
沈雾也想透透气:“好。”
徐宴行抱着孩子回前台拿伞,沈雾扣好大衣,在门口等他们。
马路对面大正的巨幅灯牌在夜色里亮着,广告早已换新,是更贴合当下的风格。
沈雾百无聊赖望着那抹光亮,不期然间想起那一年,她就是站在天桥上收下了徐宴行的转账。
那时她只是想留在大正,却没料到兜兜转转,最后她以这样的身份留了下来。
“发什么呆?”
沈雾转身,看见男人在灯光里温柔地看着她。
“没,”
她浅浅一笑,“想到点以前的事。”
“开心的事?”
“嗯,非常开心的事。”
沈雾给睡着的儿子扣好小帽,随后挽住丈夫的手,依偎到伞下。
明亮的灯光安静照着夜色铺就的街道,雨丝轻柔缠绵,浇不散一家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