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我!朱子豪!”
朱子豪激动道,“咱们可是有十几年不曾见过了!”
卢娘子干笑了两声。
接过小娘子递来的铜钱,不知所措地站起来:“你你怎么到京城了?”
朱子豪是卢娘子儿时的邻居。
朱家和卢家一样,都是开绣坊布坊的。
两家关系不错。
铺子也都是挨着开的。
小时候,朱子豪的娘还动过让两家结亲的想法。
后来随着卢娘子名声日盛,朱家也不起这个话头了。
再后来卢娘子小小年纪远嫁京城,更是失了联系。
朱子豪道:“哦!我来京城送货。今年我家揽了岁布生意,需上京一趟。你”
卢娘子看出朱子豪想问什么,边收摊边说:“路上说吧,我正要收摊了。”
朱子豪帮着卢娘子把东西装进篮子里。
“朱大哥住哪里?”
卢娘子问。
“哦,我住东市的客栈。”
“多年不见,不如去我家坐坐?”
卢娘子提议。
“好啊!”
朱子豪道。
路上,卢娘子问起:“我爹娘还好吗?”
朱子豪道:“你爹娘身体不错,这几年家里的买卖给你两个哥哥接手了。他们钓鱼养花的,日子过得不错。”
“那我家买卖怎么样?”
“买卖也好!这得感谢你嫁的好呀!你家的买卖十几年前就好得不得了!你家如今在咱们金陵,是头一份!铺子是最多的!你两个哥哥手底下都几十间铺子!忙的脚不沾地。”
卢娘子闻言,心里踏实了。
她远嫁不得在爹娘跟前尽孝,知道家里买卖好了,爹娘定然舒心,她也就放心了。
朱子豪问出心中疑问:“你不是嫁了大将军家吗?怎么在路边贩卖?”
卢娘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粗略道:“我那夫君去世了,我也与他和离了。如今自己带着孩子谋生。”
朱子豪是做生意的人精,他立刻觉得不对:“郑将军去世了?那你不应该是将军府的老夫人?为何和离?而且便是和离了,你为郑家生儿育女这么多年,不该有些银钱傍身?何至于在路边售卖?”
卢娘子垂头道:“原本是该有的,只是郑家倒了,我哎!这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总之我没拿郑家一分钱,如今,便是这么个情形了。”
朱子豪看她有难言之隐,也不为难她:“你呀!就是太有刺绣天分了!”
“这话怎么讲?”
卢娘子不明白。
朱子豪道:“咱们是商户,谁家的孩子不去柜上帮忙?不操心自己家的买卖?只有你!于刺绣一道太过亮眼,导致只会刺绣,生意经和人情事都不曾学过!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我娘早有断言,你这将军夫人,不好当!”
卢娘子经了事才明白,朱子豪的话说的真没错:“若是早有你这话,我兴许真会活的好些。”
“欸!人教人那是教不会的!得事教人!你从小就是卢家珍宝。顺风顺水地长大,怎么会知道自己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