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天的关店休业,汪汪台球厅在今天的中午重新开张了。清洁公司像变魔术,用特殊的药水清理了难以除去的奶油,地板闪闪光好似打蜡。时候刚过中午,汪野又坐到他的宝座万年摇椅上。
他先往北边看了看,东校门还没什么人,学生没出来,应该没下课。
昨天砸了4把椅子,1个花瓶,这些东西都要重新置办。汪野收回视线,打开手机,在同类产品里挑便宜,不知不觉就过了一刻钟。
一刻钟后的东校门已经多了许多学生,陶文昌跟着刘聿一起走了出来,外人来看还以为他多热爱哲学呢,都下课了还和哲学老师形影不离。
“刘老师,您脸上这是怎么了?”
陶文昌明知故问。
“你说呢?”
刘聿也和他卖了个关子,“今天课上的知识点你都记住了么?”
“我现从昨天晚上开始您就针对我了哈。”
陶文昌哈哈笑,原本还以为他们会直奔汪汪台球厅,没想到刘老师那长度完全不输体育生的大长腿拐了个弯,先到了小胖咖啡厅。他们一进去,小胖就乐颠颠地跑了出来:“要喝什么!”
“谢了,我现在不是过来喝咖啡的,是想问问昨天的事没造成店里什么损失吧?”
刘聿昨天走得太急,他怕不赶紧走一定会控制不住,到时候再做出什么失控的行为。
“您这是哪里的话,什么损失都没有!”
小胖摆了摆小胖手,但马上正色问道,“那个,刘老师,以后那个客人要是再来怎么办?我通知您吗?”
陶文昌一听,原来二号僚机在这里啊!
“不用,你该怎么做生意就怎么做,别和他交恶,毕竟你们是开店的。”
刘聿不想影响他的工作,但脸上的创口贴实在太过显眼。小胖怎么会忽视呢,瞬间语气凝重地说:“您又不会动手,以后还是少惹那种人吧,而且他……他……”
昨天刘聿的话他全部听清,显然两个人就是为了对面的汪老板打起来的。小胖左思右想,小心翼翼地问:“您昨天去对面,是为什么啊?”
“哦,你说去台球厅啊。”
刘聿淡定地说,“因为我喜欢汪野,在追他。”
小胖和陶文昌同时沉默了,此时此刻宛如是僚机一号和僚机二号的思维共鸣时间。
小胖真的花了好多脑细胞才接受这个事实,他倒是不歧视少数群体,只是……刘老师为什么偏偏要喜欢汪老板啊?他是不是精神上有什么取向,必须去找这个罪受?但这片刻的匪夷所思抵不过他对刘老师的信任,最后还是攥了攥拳:“您放心吧,我一定保守秘密,做您坚强的后盾!”
于是,刘聿再往台球厅走的时候,身后又多了一个人,不仅陶文昌过来了,小胖也跟着一起来。汪野听到这浩浩荡荡的脚步声就睁开眼,第一视觉立马被刘聿吸引住了,倒不是他脸上的创口贴,而是……
咳咳,他今天打了一条纯黑色的领带。
不好驾驭,纯黑单看略显古板,必须要气质来搭配。穿不好就成了保险成功人士,穿好了就多了别样的意味。但究竟是怎么样一个意味呢,汪野一时间也找不到形容词,词库量太过贫瘠。
形容不出来,但忍不住多看两眼吧。
汪野也不知道自己这奇怪的品味怎么来的,很幸运的是刘聿的穿搭刚好满足了他不为人知的爱好,比如白衬衫的领口不能软趴趴的,必须立挺起来,像左右护法保护着明显的喉结。他这一看就忘记了分寸,等刘聿都走到眼前了才收敛:“你脸怎么了?”
“啊?”
刘聿专门迎着他的打量走过去,摸着那肤色的创口贴,“没,没什么。”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汪野立刻看向刘聿后头的陶文昌:“怎么回事?”
一号僚机陶文昌也摇了摇头,刘老师也没和他对对口供,他怕说错了不好。
二号僚机看不下去了,小胖马上添油加醋地说:“刘教授昨天被人打得半死!”
“怎么会!”
汪野从摇椅上站起来,目瞪口呆,“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