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张姨娘愕然,猛地站了起来,“什么意思?”
她的喊声引来了其他食客的视线,她立即脸色难看地又坐了下来,放低了声音:“你脑子进水了不成?为什么好端端地要离开杨家?你难道不知道杨家多有钱?”
云纱耸了耸肩。
“杨夫人买我只是为了给杨白羽冲喜,如今杨白羽不再病危,她自然是要让我和离让位的,你想算计杨家,未免想法太天真了些,杨夫人是能独自经营春熙楼的人,她还看不穿这些小把戏?”
张姨娘愣了半晌,忍不住掩面哭起来。
“我真是好苦的命呐——”
“别嚎。”
云纱皱眉,耐住性子“那么多人看着呢。”
张姨娘后悔地恨不得拍断大腿,一想起那么多钱就心里憋得慌。
“早知道是这样子,我当初就不该信了那贱人的话,要是你还在云家,好歹咱们娘俩还能说说话做做伴,也不至于就我一个人天天受气。”
“你……你先别哭,听我说。”
云纱慢条斯理地说道,“不如这样,我找柳姨娘谈一谈,你能约她出来见我吗?”
张姨娘哭势一顿,愣住。
“你见她干嘛?你帮我要钱啊?”
云纱点头:“你毕竟是我亲娘嘛,我也不可能完全放任此事不管,我去找她聊聊,她如果不愿意还钱,那我就威胁说要去官府告她,说我当初不愿意嫁人,是家中姨娘仗着父亲不在,太太病弱,自作主张强逼我嫁人,看她敢不敢吃官司。”
张姨娘十分心动,却又担忧地问。
“官司能打赢吗?”
云纱无语了片刻,再次耐住性子。
“目的不是为了打官司,而是为了逼她还钱给你,毕竟她理亏在先,为了名声,也不敢让我闹出去。”
张姨娘连连点头,喜笑颜开。
“对对对,反正一哭二闹这事你得我真传。”
云纱:“……”
差点一口气噎住。
张姨娘道:“不过那贱人肯定不会听我的出来见你的,你初七去那脂月铺子,那儿快到一批时兴的胭脂水粉,柳氏肯定去买,你早早的,铁定能堵着她。”
脂月铺子在良州还算有名,价格昂贵,每有新品,还需提前预约,若以现代的化妆品作比较的话,大约也算是小奢品牌了,
这是云纱结合原身记忆得出的结果,准不准确她说不好,因为她也没用过什么昂贵的化妆品。
“我知道了。”
她说。
回到院子,她收了伞,将快要融化的杨梅冰沙给春草,一刻钟的路走得她浑身冒汗,仿佛身在火炉之中。
方才杨梅冰沙带来的凉意早就烟消云散了。
春草讶异:“姑娘这是出门去了?”
“去前街见了个人,花掉了我三十文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