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很脆,稍用一点力就能掰碎。
“我们等会做个盒子,选个花多的空地,埋起来吧。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贝利游过来,用水卷起头骨,和空荡荡的眼眶对视。
“这人类是个供养者”
江苗正收拾剩下的骨头,闻言站起来,“什么是供养者”
“你看”
头骨转了个面。
她半弯腰,漆黑的瞳孔对上空洞的眼眶。
“贝利,她的额头好像有东西在闪?”
江苗仿佛被蛊惑了,手指点上头骨额间的细闪。
“江苗!”
贝利召出水流接住她失去意识的身体,怒视凭空出现的人影。
影子稀薄透明,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她吹得支离破碎。
“你要做什么?”
人影歪头,似乎消化他的话语。
穿着洁白婚纱的女孩看了一眼江苗,又转向贝利:“我……礼……亡”
江苗一睁眼,发现自己穿着一身简朴,但是又不失讲究的女仆装?
就那种一看就很贵的朴素衣服。
“贝利希尔,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安妮送礼服”
眼前这个精瘦,戴着单片眼镜的黑发女人大力推了一下。
江苗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两步,背后生疼,好像被抽打了似的。
一晃神。
她手里捧着纯白的白婚纱?
婚纱用白银色的线绣出朵朵绽放的蔷薇,在光下有细碎的星点,很漂亮,像流动的白色银河。
江苗发出上岛第一天的灵魂三问: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干什么?
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貌似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事情。
“还不快去!”
“去去去”
江苗怕她手里的棍子打过来,赶紧用脚蹬开木门,进入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铺着暗红色的地毯,踏上去软软的,穿着低跟鞋很容易摔倒。
两侧挂着各种威严的人像,个个头戴皇冠,再往后看,是两个年轻的少女和少年。
两人都有一头耀眼的金发,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样子。
这是个宫殿。
江苗懵逼啊,看着一长串紧闭的大门,往哪走?
逮住一个卷发女仆,问:“那个我新来的,请问安妮的房间在哪里”
卷发女仆抽回袖子,没好气地白她一眼,随意指了个方向:“原来你是那个倒霉蛋啊,诺,尽头那个就是”
“谢谢你”
“呵,倒霉蛋”
江苗不在意这人的阴阳语气,艰难地在软地毯上前进。
高跟鞋真的太难了!比躲避杀人柳枝条还难。
婚纱很重,她只好用脚尖踢门,温声:“安妮,我来给您送礼服”
过了很久,门才吱呀呀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