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你在这是点不到外卖的。刚刚下面的时候我不小心下多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过来吃点。”
他手一顿,半响后走到饭桌前坐下,
根根分明的面条有规矩地泡在番茄汤里,上面还摆着一颗糖心煎蛋和一根青菜,面相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诱人。
何斯屿夹起一筷子放入口中,在番茄香气肆意地在口腔泛滥时q弹的面条滑过食道,驱赶了春雨带来的寒意,还遗留了一份暖意。
姜早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味道怎么样?”
何斯屿细嚼慢咽,吐出两个字,“一般。”
你可以说一个厨子做菜难吃但你不能说她做的一般,就好比你可以说一个男人不行但不能说他一般。
这种不上不下的评价最让人难受。
姜早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忍住了内心的吐槽,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现在吃了我的面,所以不管我跟你提什么要求你都会嘴软答应的吧?”
不知不觉吃了鸿门宴,何斯屿即刻黑了脸,放下筷子,抬头,“太难吃了,软不了。”
这下好了,她这个临时厨子得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差评,现在看来差评也挺让人难受的。
她咬牙切齿道:“你刚才还说一般呢。”
他说:“有吗?”
“有。”
姜早又拐了弯,“做人得懂得礼尚往来,对吧?”
“我也给你煮一碗。”
以相同的礼还礼是最公平的,何斯屿说着就要站起来。
姜早一把拉住他,“我不要面,我想继续留在花店工作。”
何斯屿愣住,片刻里瞥见墙壁上的一张照片,玫瑰花田里站着一位穿着粉色的裙子戴着一顶竹编太阳帽的卷发女生,她怀里抱的那捧艳黄的向日葵同她一样给人一种不属于这的错感。
“可以。”
何斯屿答应了,不是因为番茄面,而是因为好奇,好奇这个入侵者从哪儿来,又为什么会留恋这。
“真的吗?”
她激动地抓着他的手臂。
不停地摇晃使得他的卫衣帽渐渐往后脑掉。
他赶紧抽回手,边用帽子遮住助听器边起身,说:“但前提是你不能住在这,还有,以后的工作你得听我的安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