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当我是知己好友,便不要这般生分。」慕汐话未道完,谢妩便佯装生气地止住她。
林悦华见状,似绷不住笑意般立时开口:「不多,就这十几年她吃的喝的算起来,加之我们为她费的心,也就一万两。」
谢妩身边的丫鬟芰荷闻言,登时被唬了一跳:「一万两?你可真会狮子大开口。袁姑娘瞧着身子瘦瘦小小,能吃得了你几口饭?一万两,都够那些贫苦的三口之家吃上一辈子了。」
慕汐知晓林悦华必不会善罢甘休,也知道她定然会索要钱财,只是她料不到她会狮子大开口到如此地步。
「没问题,我给你,」慕汐正思量着该如何驳回林悦华此言,不想谢妩不顾她的拉阻抢先道,「我只一个要求,你们拿到银钱後,便要在公堂上立誓。从此後,她与袁家再无任何瓜葛。」
「说得不错,」护卫不知何时出来在几人身後,径直将手里的银票递与林悦华,「这里是一万两银票,我们大人说了,明日一早你们去衙门公证立誓,这银票便彻底归你们所有,往後袁姑娘与袁家亦再无任何瓜葛。」
护卫忽然出现,且作这般举动,慕汐又惊又诧,她还没反应过来,林悦华便一脸欢喜地接过银票数了起来,一面满口应道:「一定,一定。」
慕汐与那宋御史并不相识,断然不肯受此大恩,她方欲回绝,那护卫便朝她解释:「姑娘不必婉拒,这是我们大人特意吩咐的,银钱事小,若能助姑娘脱离这样的人家,那也是花得值的。且这钱不必还,姑娘若心有不安,往後多多行善便是。」
慕汐还欲再言,奈何那护卫抬手示意她不必再说,她唯有暂且作罢。
半晌,银票数完,林悦华扯上袁庆平便欲离开,不想袁庆平却猛地抢过她手里的银票,怒喝:「这银票我们不能要。」
「不能要?」林悦华恍若听到了什麽惊天笑话,一把抢回银票嚷嚷,「你凭什麽说不能要?你总嫌我市侩,我若不市侩,能你有几口饭吃?能撑起袁家的绣坊。。。。。。」
林悦华那尖锐的嗓子喊得人耳膜生疼,护卫不欲听他们多说,忙令侍卫过来将两人赶了出去。
「不知大人怎麽称呼?」把两人打发走,慕汐方朝护卫微微笑问。
「我姓管,单名一『砚』字,姑娘称我管砚便是,不必这样客气。」
慕汐点点头,温声道:「御史大人帮了我这样多,我却至今未得见他的真容,不知我现在可否有幸去拜见一下大人?」
管砚闻言,面色微顿,两秒後方道:「今日大人尚有公文需处理,明日应该能有空见下姑娘了。」
第005章改名姓,破旧俗
见他如此说,慕汐唯有明日再来拜见。
关於立状一事,不必她多说,谢妩立时便将此事揽下来,又抚慰她:「阿汐,你不必担心,日後你便住我家,何况我阿爹阿娘早年便说了要收你为义女,只因你迟迟未曾同意,这才作罢。还有银票一事,我待会便命人给你送来。」
「一万两不是小数目,你哪里来这麽银子?」
慕汐讶异。阿妩心意如何,她自是清楚,谢大人虽有朝廷俸禄可食,但却时常将部分所得拿来接济贫苦百姓,留下的银钱也堪堪只够维持日常生计。
顿了半秒,慕汐思及一事,登时肃了面色:「你不许典当家里的任何东西。」
被她一语戳中,谢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後,又忙道:「我阿娘也常说,金银钱帛皆是身外之物。若能以这些换来你自由,那不拘典当什麽,都是值得的。」
「那我也不许。何况你纵然送来,御史大人亦未必肯收。既是如此,我还不如依他所言,日後多多行善,待我有了积蓄,再还他也不迟。」慕汐正色道。
谢妩思量片刻,一是觉得慕汐所言有理,二是亦拗不过她,只好作罢。
次日一早,衙门那边来人传话,道是诉状已立,立时要慕汐前往衙门公证。
管砚前来与她道:「我们大人也得了消息。梁大人的事已遣人去探查,只是尚未有消息传回,为护姑娘安全,大人特意吩咐备了车马,让我等送姑娘到衙门一趟。」
慕汐不曾料到那御史大人竟这般思虑周全,由管砚护送,她到底也能多几分安心。
至衙门,慕汐见袁庆平夫妇已然跪在正大光明牌匾下,据曹主簿所登记之事,公证言明後,双方在谢大人的见证下摁上指印,将「袁沫」之名从袁家族谱中剔除,彼此便再无关系。
事情进展得极为顺利,一系流程下来,三人并无多一句交流,及至双方摁下指印,一切已成定局,慕汐才不由得松了口气。
筹谋了这些时日,她终能脱离了那水深火热的袁家。
做完一切,林悦华头亦不回地出了衙门,袁庆平低头瞧着手里的公证书,霎那间不由得老泪纵横,他抬首望向慕汐,带着歉意道:「沫儿,你母亲没了後的这些年,是为父对不起你。」
不过一夜未见,眼前人似乎老了不止十岁,连白发都显而易见了。
然慕汐并未有半分怜悯,从昨日袁庆平劝她回梁府成婚的那一刹那,由原身及至而来的对他的那一丝期望也彻底消失。
慕汐冷冷地道:「袁先生,如今我已改了名姓,我姓『慕』,单名一『汐』字,日後若不幸你我再有相见日,请您莫要再这般称呼我了。还有,您的一声对不起,并不能抵消『袁沫』此前受过的所有苦。」<="<hr>
哦豁,小夥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