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容瑾没有卖关子,“网油卷。”
黎未似懂非懂地点头,本来有点烦躁的心情和容瑾说说话就平缓多了。
油封肉
黎未是按照往年的习惯来做的,问村人买两头猪,杀了给村里每户人家分肉,还会置办宴席,宴请村中六十岁往上的老年人和族里面的长辈。他爹怎么做的,他就怎么做,哪怕心里面再不高兴。
“没事。”
容瑾按着黎未的肩膀,挤眉弄眼地说:“花钱买个好名声,就当花钱建了一个十里亭。”
“已经建了。”
黎未就是到容瑾这儿才把不高兴挂在脸上,他知道分寸,也把娘亲说的细细在心中想了想。
他坐着,身体靠着椅背,微微仰着头。
“还真有十里亭啊。”
黎未点头,“在二十里外的那个,名字就叫做得味亭,五年前爹爹捐资修建的。”
容瑾越发觉得黎源东是个能人了,流落街头、白手起家、行业魁首、惠及乡里……不管哪一个,拿出来都能够津津乐道,他集齐了所有,现在意外身故,真是令人唏嘘,可不得不说,这给他精彩的一生又带了很多戏剧化的变故。
看黎未眼睛下面带着的青黑,容瑾觉得生活不需要戏剧化、也不需要跌宕起伏,活着的黎源东比躺在那边的更被需要。
他脸上大概流露出来了太多的心疼,黎未看到了,他惫懒地撑着头,歪头笑着说:“身体不是很累,就是有些心累。”
“嗯,我帮不上什么忙,这就给你做好吃的去。”
“等等。”
黎未抬起手按住容瑾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他把头靠在容瑾的手臂上,“先陪我坐坐,就坐坐,不用说什么,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好。”
黎未莞尔,“你好像什么都顺着我。”
“你要是说杀人放火,我肯定不顺着。一些小事而已,我肯定顺着你。”
“哈哈,肯定不会去杀人放火的,我没那个胆子。”
被老家人闹到门上,闹得最凶的时候,黎未有想过极端的,可不会真的去实施啊,人之常情。
两个人在房里坐了坐,春夏来请黎未去祠堂那边,人差不多来齐了,他势必去露露面。容瑾作为赘婿,在村里走动的时候没少受人打量,他没有资格去祠堂,不去就不去,他唯一怕的就是黎未被欺负,其它的一点也不关心。
黎未走了,容瑾没闲着,他特意让杀猪的把整张网油撕剥下来。网油是猪腹部的网状油脂,中间有薄膜相连,包裹食材后油炸,带着馥郁的油脂香气。油炸的东西好吃,动物油脂更是比植物油香,吃着格外满足。
取三肥七瘦的前腿肉细细地跺成肉糜,乡下没找到荸荠,但有山药,切碎的山药混入肉糜,吃的时候会有脆脆的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