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種悶燥的感覺呈現燎原之勢,又像是蒸騰完她喉腔里最後一絲水分,溫昭掙扎著醒來。
她迷迷瞪瞪地費力睜開尚在黏糊打架的眼皮,伸手從枕頭那邊摸到手機,長按了側邊凸出的一個地方,手機自帶的手電筒打開。
在這微弱的光亮照映下,溫昭意識模糊卻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她???擰開保溫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隨著溫熱的水流緩緩入喉,她的意識漸漸甦醒。
又喝了一口水,溫昭順手摁亮了屏幕,發現已經凌晨三點了。她視線下移,發現有個消息通知,便打開一看。
出乎意料的,是一個許久未見的人,在二十分鐘前給她發了個不明所以的消息——
一個句號。
溫昭心弦微動,想也沒想,直接禮尚往來地回復了回去。
【Z:?】
發完之後,溫昭盯著那兩個符號看了片刻,覺得有些不合時宜。
畢竟她如今跟祁灼還是很尷尬的關係,以及現在半夜的時間。
正當溫昭猶豫著是撤回那條消息當做若無其事,還是選擇擺爛躺平時。
那個她以為可能已經睡了的人,又給她發來了一條消息——
凌晨3:14
【祁:對不起】
溫昭盯著這個消息,纖長的眼睫顫了顫。放在冰涼屏幕上的手指動了動,眼瞼微垂,杏眸里情緒翻湧。
她感覺自己胸腔里莫名湧現了一股熱意,隨著血液流淌,抵達了她的鼻腔,一股酸脹感充盈,眼眶也開始發脹發熱。
溫昭畢竟不是真正的冷情冷感,即便她這些天再怎麼若無其事,裝作淡然從容。
被一群人詆毀編排,孤立無援的處境還是讓她無可避免地,產生了委屈的情緒。
又在她發了聲明後,到現在依舊沒有一個人跟她道歉,加上與她傳言中有緋聞的對象始終沒有現身。即便理智一遍一遍告訴她,這人是因為太忙了,但溫昭還是覺得難受與酸澀。
所以,終使她表現得再怎麼無所謂,也被這一句遲來的道歉擊潰了設下的心理防線。
沉默了良久,溫昭手指來回動了動,還是沒有敲下那句故作大方的「沒關係」。
恰在這時,像是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的焦灼煎熬,祁灼又發來了消息:
【祁:剛才發那個句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看一下你有沒有把我刪掉】
【祁:但是不知道發什麼】
哦,這樣啊。
溫昭心情沒有回覆,只在心裡默默地腹誹:那麼晚發消息,不覺得很擾人清夢嗎?
即便溫昭沒有回覆,但祁灼仍然自說自話一般發著消息,像是害怕再不解釋她的誤會會加深一般。
【祁:比賽結束了,我現在在返回學校的飛機上】
所以呢?終於有精力理會這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