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君陵没心思注意旁的,只看周祁不高兴,忐忑不比彭齐舟少:「朕何处惹到你了?」
是昨晚做得太过?
还是他说周祁是猪的事儿被发现了?
还是周祁起身时没叫得醒他,这会嫌他起得晚了?
眼睛扫到周祁颈间那块突出的红印儿,褚君陵心发虚,似乎有点明白了:「朕不是有意。」
这是晓得错在哪儿了?
周祁心哼,往他颈间戳印儿也罢,他千藏万藏,还被两个好友误会红杏出墙,极不容易才将君王到此的事实隐瞒过去,这昏君倒是好,自个儿赶趟似的冒出来了…………
唯恐天下不乱。
「皇上不是要给臣做早膳麽?怎麽比臣起的都晚?」
褚君陵一愣,他昨晚瞎说的话…………
周祁竟然听见了??
这不合理。
「你真想吃?」
「自然要吃的。」
怒气当头,褚君陵说什麽都想杠上一杠,君子远庖厨,这人又是个两手不沾阳春水的,平日宠归宠,他不信褚君陵贵为一国之君,真肯放低身段去那灶灰之地:「就得看皇上肯不肯做了?」
褚君陵有点为难:他生火都不会,哪会做那些……
可周祁想吃,又是昨晚自己作的,硬着头皮也得上,旁边还有臣子看着,这般反悔岂不要叫人笑话?!
「你先垫垫肚子,朕这便去做。」
褚君陵袖子一撸,风风火火去了灶房,快得周祁来不及阻止。
彭齐舟看傻眼,呆呆地看着周祁:「你和皇上……平日也是这般相处的??」
灶房之地有辱斯文,除却厨子伙夫一类,莫说他断不会踏入,就是在寻常人家,也没哪个男子愿下厨作羹,皇上这也太宠夫了,没下限呀没下限。
逢宗耀约摸也觉着有些过了,担心周祁惹怒君王,轻摇了摇头:「你与皇上情深,本不该我多话,他到底是君,还需得有些分寸,莫过头了。」
周祁也没真要褚君陵行动,谁知人一转眼就没了影儿,叫都叫不住…………
「我过去看看。」
到灶房就看褚君陵坐在小板凳上,一旁的厨子替他掌着勺,因着不认识褚君陵,只当他是哪个主子的属下,时不时与他闲摆两句,指点些做菜的技巧,还亲切的称呼他声大兄弟。
许久不见锅里有动静,以为是火候不够,歪头一看,就见褚君陵拿着两根木棍直搓搓,灶里还丁点火星子不见。
周祁进来刚好撞见这一幕,轻蹙蹙眉,回过那厨子的问礼,紧将褚君陵从柴灰之地拉开:「我不过随口一说,早膳也已经在桌上了,哪是让你真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