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才更像可以和他平等相处的人。
动作轻柔地扶起少女纤细的腰身,就像是那些虚伪的高官们捧起轻巧的瓷器,完颜诚第一次感受到了他们的心情,兴奋、紧张,还有难以言喻的畅快感。
“你一定很疑惑为什么我会没事吧?其实我幼年被大巫收去试蛊,命大活下来后便百毒不侵,更何况你这小小的迷香。”
轻轻将少女额前的乱发拢至耳后,似是没有注意她眼底的厌恶,完颜诚又伸手抚上红肿的左颊,湛蓝的眼中罕见地露出真假难辨的深情和痴迷。
“此事我只告诉过你,要帮我保密哦……”
被冰凉骨戒触碰到的那刻,何秋月露出了个轻蔑的笑,冷冷地回望过去。
“收起虚伪的面孔吧,你这套在我看来绝不是深情,只有彻头彻尾的做作和恶心。”
毫不顾忌她的拼命挣扎,完颜诚俯身靠了过
来,鼻尖轻触间,一股混杂着灼热呼吸的奇异香气扑面而来,却又在下一刻消散风中。
被冷不防吐了口唾沫后,完颜诚看了眼笑容挑衅的何秋月,不怒反笑。
下一刻,完颜诚俯身将其打横扛起,也没理会倒地的武士和要处决的病患,抱着她打马便走,转眼便穿梭在一地的枯叶之中。
还未待何秋月出声,他先凑到了她的耳畔,用极其玩味的声音低语。
“嘘——你听,似乎又遇到熟人了?”
冲冠一怒无论在哪里,我是一定会去寻……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但凭借那极具特色的大嗓门?和公鸭嗓,何秋月还是一下听出了这位“熟人”
,正是马祥。
“看来是那绿翘见了效,不过我做好事从不留名,这人咱就不见了!”
此言一出,果然见到了何秋月气得喷火的眼睛,完颜诚仰头哈哈一笑,随即扬了扬鞭,白马就像上了发条一般,灵巧地穿梭于泥泞小?路之中。
山路上裹满泥土的落叶,宛若翩跹起舞的金黄蝴蝶,在空中旋转飞腾着,暂时忘却了回?归尘土的宿命,抓紧机会?完成尽情绽放。
潮起潮落,花开?有时,一如她逐渐模糊的意?识,以?及越来越微弱的心跳,也许这趟奇妙的异世之旅也要走到了尽头。
会?遗憾吗?还是会?的吧,毕竟她的铺子还刚刚起步,分店还没有盘下,培育工匠也才开?了个头。
另外,如果她不在了,父兄该如何,昏迷的秀楠又该如何,还有那些病患,也不知?道薛清安能不能度过难关……
想到这,她强撑着沉重的眼皮,用力咬了下干涩的嘴唇,随着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开?来,意?识也顿时清醒了几分。
“坚持住,到了。”
一路上光顾着与睡意?斗争,现在闻言抬头,何秋月俨然被眼前所见吓了一跳。
无边无际的枯枝败叶之间,三三两两地立着低矮的尖顶帐篷,最显眼的还要当属面前绣金红顶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