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依旧,只是亲人不?在。
昨天还与何秋月相谈甚欢的父亲,今日却已是阴阳两隔,恍如隔世。
“其实爹身?子早就不?好?了,上次那个老神医开的方子虽有所缓解,但还是没有医好?爹的咳嗽,甚至最近还在半夜里咳血。”
义庄里陈尸遍地,在衙役的引导下,才看到何父那张从草席中露出的苍白的面容。
许是怕何秋月接受不?了仵作关于意外的定论,何家阿兄小?心?地开了口。
昨日还红光满面的父亲,今日却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何秋月并不?顾忌身?旁的衙役,一边抱起父亲冰凉的身?体?,一边坦白了自?己的怀疑。
“前日我还带爹去看过诊,老神医说父亲虽然咳血但并无大碍,还特意又多加了几味上好?的药材,怎么?病情突然一下重了这么?多?”
一边的衙役赶紧插了话,“廖仵作说是气血不?足引发的昏厥,又不?幸后颅撞在了山坡的岩石上,实在令人惋惜,还请二位节哀”
。
何秋月抬头看着满脸堆笑的衙役,客气地继续询问,“廖仵作听着耳生,敢为官爷,这位可是新来的?”
衙役见她如此,也暗自?松了口气,话也多了起来,“正是,还是前几日宋县令亲自?任命的呢,肯定不?会有错!”
依着律法,还需官府那边出具文书,家属才能从义庄领回?尸体?,于是兄妹二人只能暂时离开。
领了一吊铜钱的衙役喜不?自?胜,也没再跟来,何秋月在岔路口与兄长分?别?。
她要请夏逸重新验尸。
讨个说法从此不敢看雪景,只恐忆起从……
腊月二十六,风雪肆虐,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何秋月到府衙时,见有不?少人将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吵吵嚷嚷着好像要讨个什么说法。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马祥粗哑的?喊声,但因着心中有事,何秋月并未停留,而是?向?着后面的?小院走去,那是?夏逸暂时的?居所。
出乎意料的?是?,夏逸并未同往常一样在屋内研读书卷,反而在院中劈起了柴火,
握惯了小刀的?手拿起了沉重的?砍刀,平白多了几?分煞气。
“夏先生”
,何秋月在旁边看他利落地将木桩一分两?半,在他准备俯身再取时轻轻开了口,“秋月有一事相求”
。
夏逸赶忙放下手中的?砍刀,快步走上?前来,“何姑娘尽管直言,我定不?会推辞”
。
强忍住汹涌的?泪意,何秋月深深行了一礼,“要劳烦先生去一趟义庄,我怀疑阿爹死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