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过?几日我们便一起去?找老神医,他接受能力强,就先从他开始。”
听了这话,何秋月自?是欣然答应,随后?又?低下了头,定定地看着熊熊燃烧的柴火。
薛清安也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坐在她的身边,也抬头看着不断跃升的火光。
“噼里啪啦”
声越来越响,在达到顶峰后?,又?逐渐越发微弱,盛极必衰,有始有终,万物皆是如此。
也不知过?了多久,何秋月凝望着零星闪动的火苗,终于开了口?。
“薛清安,我怎么感觉身边的人,都逐渐离我而去?了……”
少女的声音极轻,微微低垂的脖颈宛若上等的白瓷,精致而又?易碎。
即使是被刀剑包围,薛清安都没?见过?她如此惶惑的神情,就像个迷途中不知所措的孩子,站在十字路口?徘徊,渴望得到一个答案。
心里登时柔软得一塌糊涂,他握住那双颤抖的手,心想?再不会有这样的人了,明明怕得要死,却还是坚韧地不肯放弃。
带给周围的人明媚的阳光,却自?己躲在暗处舔舐伤口?,他心上的女子,有着和他一样倔强的性格,和一颗纯粹的心。
“缘来缘去?终是空”
,薛清安看着那双杏眼中自?己小小的倒影,温柔的声音满是坚定,仿佛在许下一生?的誓言。
“不过?,你只需要记住,无论?何时何地,哪怕黄泉碧落,我都跟定了你,甩也甩不掉。”
被他严肃的神情唬住,却听到了这样一句话,何秋月忍俊不禁,抽出手轻轻捶了他一下。
“胡说?什么”
,她脸颊微红,声音中多了几分羞怯,“谁要你跟着,烦不烦……”
“那怎么办,我家娘子总爱胡思乱想?,却又?不愿意同别人说?,我若不跟着,谁来陪她聊天谈心?”
灵巧避开何秋月的当头一脚,薛清安从怀中取出一支碧色的桂花发簪。
虽然并无华丽的点?缀,但仅是那并蒂而开的桂花,便足以显示技艺的精巧,绝非凡品。
一面将?发簪斜插在发髻中间,薛清安一面柔声开口?,“愿如这支玉簪,年年岁岁,常伴身侧”
。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这道理何秋月自?然是懂得的。
只是,他们之间,能不能走到那一步,尚且还是未知。
“这桂花玉簪是我爹娘的定情之物,当年父亲知晓母亲擅长制瓷,便特意请教匠人学了一个多月,才亲手做了这玉簪。”
似乎回?想?起了往昔的美好,他嘴角都牵扯出一抹微笑。
“最初父亲本?想?做个瓷簪,奈何实在手艺不济,而母亲也戴了二十年,在我来耀州前才转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