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祝无忧突然想起来了:“你杀了我之后?”
伏苓拉过桌边的椅子坐下:“是啊,没想到吧。”
林随安面露震惊:“不是,那场景下你们俩还能亲上?”
高铁上血流成河,仅剩的两人还能对上嘴,林随安只能说别太离谱。
她这么一说,伏苓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满是血腥味的地方。
猩红的血,颤抖的枪,和柔软的唇。
程承说的没错,似乎确实很刺激。
她勾唇笑了一声,又不由开始思索。
那时候,程承究竟在想什么呢?
他真的意识到他对自己是什么感情了吗?
还是说,只是下意识喜欢这种带着窒息感的亲热?
林随安观察着她的表情:“想到什么好事了?笑成这样?”
伏苓嗤了一声:“去去去。”
但她没心思去深究这种没意义的问题,既然程承这般说了,她便无意去搞清楚曾经的那些模糊的感情。
末世当前,稍不注意命就没了,再去纠结这些虚的就太没意思了。
三人躺在柔软的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伏苓的战备机震了一下。
林随安侧头:“有消息了?”
伏苓嗯了一声,翻身起来:“血兔在布草间发现一具尸体。”
“什么?!”
祝无忧骨碌一下爬了起来:“尸体?”
“嗯呢。”
伏苓说,“不过布草间正对着前台,我们好像不太好直接走过去。”
林随安思考了两秒:“我应该能带着你们俩去。”
伏苓转头:“哦?”
五分钟后。
程承事无巨细地跟林随安描述了布草间的位置,林随安扔下还在不停震动的战备机,一手一个,带着伏苓和祝无忧瞬移到了布草间。
“哎呦我——”
祝无忧险些被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绊倒,下意识惊呼出声,看清眼前的景象后,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去。”
眼前是一个窄小的空间,顶天的架子放置在边缘,上面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地面上全是喷溅式的血迹,很多已经干涸。
在狭窄的走道上,歪七八扭地横着一个干瘪的男人尸体。
“叮”
祝无忧一抖,看向声音的来源。
是一个易拉罐,被伏苓一脚踹开,骨碌骨碌地滚到尸体身侧。
祝无忧控诉道:“这我就要说你了,案发现场你怎么能破坏呢?”
伏苓笑了一下,双手合十,态度诚恳:“下次一定。”
林随安小心避开地上的血迹——虽然也没什么可以避开的干净地——蹲在尸体一侧,用布包着手将男人翻了个身。
早在他们从背面看的时候,就已经能看出尸体干瘪得不正常,但从正面看才彻底意识到,这根本不是干瘪的问题。
男人的面容像一根脱了水的苹果干,皱皱巴巴地挤压在一起。
祝无忧一阵恶寒:“啥啊这是?”
林随安扒开尸体的衣服:“像是被人吸了精气。”
“咱末世还有狐狸精?”
祝无忧小心翼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