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千楼沉吟思索片刻,在信中写道:明日酉时,宫门见。
“啧啧!大人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惦记着给帝姬写信!”
温千楼一脚踹在了柳如弃的屁股上,“去,替孤跑一趟。”
“得嘞!”
拿到信笺的暮雪不知所措,她家帝姬已睡了整整一日,听宫人说,来送信的侍卫说此信十分着急,务必让帝姬看到。
“暮雪,何时了?”
是她生了二心
暮雪听到帝姬低沉沙哑的声音,赶忙走到她的榻前,“帝姬,刚过戌时。”
阮玲珑看到外面的天色又黑了,没想到自己竟昏睡了一天了。
她转头看到床头前放着的信,心中有了几分喜悦,艰难喘息道:“可是温千楼又给我送信了?”
“是啊!帝姬,您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暮雪这就将药和粥端来。”
暮雪故作轻松,笑着转身离去,不过多时,便将滚烫的药带来了。
阮玲珑咽下口中的苦涩,不过是起身喝个药,似是要将她全身的力气用尽,虚弱着对暮雪吩咐道:“这药太苦了,御医又不让我吃饴糖,你便将信念给我听吧!心里也能甜一些。”
暮雪将信封拿在了手中,“是,帝姬。”
她原以为温大人又洋洋洒洒写了几页的情话,轻声道:“帝姬,温大人只是约您明日酉时在皇宫门口见,但您现在……”
阮玲珑知晓自己的身子不好,“送信的人可是说有要紧的事?”
“未曾,若不然帝姬您将想说的话,让暮雪代笔写给温大人?”
暮雪自作主张,将送信人的话当做了耳旁风,便是再有天大的事,也大不过帝姬的性命。
“也好,你就写……为了往后我们二人能长相厮守,这大婚前的规矩我……”
阮玲珑一边小口喝着粥,一边说着她想说的话,而后声音渐弱,她便歪着身向一旁倒去,粥直接撒在了被子上。
暮雪慌张得扶住了昏迷的阮玲珑,忙声道:“御医,快去叫御医。”
左丘雅身染寒霜,适才从御书房回来,入了凤仪宫中便听到偏殿中嘈杂的脚步声。
左丘雅瞧着站在门口处的暮雪,瞧见披风后几道模糊的御医身影,焦急道:“暮雪,可是帝姬出了事?”
暮雪红着眼眶,支支吾吾道:“皇后娘娘,帝姬她……”
左丘雅觉着头晕目眩的,眼前一黑,扶着身旁宫娥的手臂才勉强站稳了身子,坚信她的玲珑不会出事,对殿内的御医朗声道:“你们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乐嘉帝姬的性命,只要能保她一命,虎狼药也用的。”
御医们方才施针还在畏畏缩缩,帝姬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药性烈性,只有大胆用了说不准尚有转机,有了皇后的话,他们敢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