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修修自己也不知道。
人会因为一场雨而嚎啕大哭,也会因为一朵砖缝里的花而重怀希望。
丰修修和阿青聊了很多。
昨天吃了什么饭。
今天多么忙。
明天天气如何。
这个流量的花边新闻。
那个偶像的手指又擦破了。
哪里的资本家表了什么狗屁言论。
哪里的商店又搞了什么廉价促销的活动。
天南海北。
唯独没有谈人生、谈理想、谈社会、谈科研。
聊着聊着,列车便到了丰修修上班的地方。
丰修修下了车。
阿青在背后目送着丰修修。
当站台门关闭的时候,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男人走到了阿青的身旁。
他掏出几颗泡烂的板栗,随手扔进了水杯里。
“你做好决定了吗?”
阿青没有回答。
他转身离开了车厢。
吴元轻笑了一声。
“世上浮游子,哪得知晓天。”
“一个乡巴佬,却要救世间。”
吴元不会作诗。
所以他是唱出来的。
唱出来之后就更难听了。
这就是为什么阿青看到吴元之后便毫不犹豫地离开。
至少这是其中之一的原因。
丰修修站在公司的大楼面前。
狰狞的数百层的高楼,宛如利爪的钢柱和一面面闪着光的牙齿,正在欢迎每一个来访的人。
巨兽不会嫌弃送上门的食物。
丰修修的生活就是巨兽的食物。
而韩东阳就是巨兽的嘴巴。
他正站在前台的招待桌前面,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他看到了丰修修。
因为,他特意在等着。
这是他的职责。
也是他自己的想法。
丰修修看到了韩东阳。
丰修修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