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总共六位皇子,太子在外为质多年。如今其他皇子在离国早已经有了自己的根基。朝中大臣更是早已经有了自己拥护的人选,哪个听了孟千承这一番话还能高兴的起来。
张格瞧孟千承,当真是越瞧越心烦,
「孟大人,殿下若为良储,自是我大离之幸事。不过同是在朝为官,我好心提醒一句。储君之事,岂是你我能妄言的,什麽传闻不传闻,皆是无稽之谈,莫要再口出狂言。」
孟千承吓得赶紧闭上嘴,一次的大胆直言,换来的是低得更低的头颅。
遂又往边上挪了挪。
秦仲商突然看向张格问,
「张大人入朝多年,当年殿下出使乐丹为质,张大人可有到宫门口送行?」
张格嘴角抽动,好像知道秦仲商要问什麽。
而当年太子才八岁,他只见过一眼那瘦小的身影。如今十三年过去,已过了及冠,纵是他有火眼金睛也认不出来。
但如今人已经接了,认错和认不得乃是同罪,都是要掉脑袋的。
「太子殿下为国出使为质,下官岂能不到宫门相送。想当年殿下年仅八岁,其勇气及魄力,令在场所有文武百官及黎民百姓皆为之敬畏。」
谁不知道,当年的小太子同此刻坐在角落里,头都不敢抬的小史官没什麽来两样。
说是临危受命都是好听的,不过是临时抓来挡灾的罢了。
到了张格嘴里说的如此好听。
「张大人所言极是,我等能来接殿下归国,实乃你我荣幸。殿下面前好生表现,兴许回去後,殿下还能给张大人加官进禄。四殿下知道了,想必也会为张大人高兴的。」
「秦仲商!」
张格险些没压住火气,站起身又坐了回去,
「若真有此等好事,你我同来同回,必是也少不了秦大人的一份。二殿下一定无比欣慰。」
二人你来我往,谁也没占着便宜,互相咬了一嘴毛。
角落里孟千承憋闷,
不让他妄言太子殿下,他们却都扯上二殿下和四殿下了。
秦仲商没从这老东西嘴里套出话,嘴上又没占到便宜,越发郁闷。
只是如今若是接太子便接错了,也只能将错就错。
难只难在,二殿下给他的命令是,绝不能让乞丐太子活着回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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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另一辆马车上,路行渊突然拉起了隗泩的手,
隗泩一吓,下意识地往後缩,路行渊却更用力一些攥着。
隗泩茫然地看着牵着自己的那只好看的手,白皙纤长,骨节分明。
[今天这人又抽的是哪个方向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