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累了吗?”
元献偏头看她。
她倒吸一口冷气,又直起身子,语无伦次:“你、你,我、我……”
“这是怎的了?方才不还好好儿的?”
元献看着她笑。
她慌忙胡乱解释:“我告诉你,我来祠堂跪着,只是因为我重义气,可不是因为我喜欢你啊,你、你别误会!”
“怎的突然?说?起这个?”
元献说?着,手便?伸了出?去,要去理好她鬓边那一缕碎发。
她手快,一把拍开他的手:“你干嘛!你在、在祖宗牌位跟前也?敢这样!你简直、简直是,你你没有祖宗家法,你不知廉耻!”
元献强忍着没笑出?声:“妹妹头发乱了。”
“乱了就乱了,要你管?”
阮葵紧忙别过脸,胡乱拍了拍自己的头发,“我先前说?的没错,你就是个衣冠禽兽,今天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发乎情止乎礼。首先,我对你没有情!其次,你一点儿也?不守礼……”
“那你要我如?何?说??难不成在姨父跟前说?我们已亲过嘴儿……”
阮葵慌乱捂住他的嘴:“这里可是祠堂,你不要当着祖宗的面胡说?八道!”
他瓮声笑着道:“你从前不是嫌我迂腐吗?”
阮葵一惊,又捂紧了些,恶狠狠道:“还是迂腐好,你以后还是迂腐些吧。”
元献轻轻掰开她的手:“那妹妹这般在祠堂打闹,是不是也?不合礼数?”
她撒了手,端端正正跪着:“那当然?了,你赶紧也?跪好,不许和我说?话,不许碰我。”
“好,我跪好。”
元献朝前拜了拜,腰背又直了直。
阮葵偷偷瞄他一眼,没规矩一会儿,又歪坐在蒲团上。
夜一下静了,她跪得有些累了,往前趴一会儿,又往后倒一会儿,眼皮渐渐地撑不开了,身子一歪,靠在元献腿上睡着了。
元献扬了扬唇,抱着她的身子,盘腿坐好,让她躺得更舒服一些。
她果真无意识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往他怀里又躺了躺,睡得更香了。
元献嘴角扬得更高了些,脱了外衫,给怀里的人?盖好。
天快亮时,他弯身,轻轻在她背上拍了拍,低声道:“妹妹,醒醒。”
“嗯?”
阮葵迷迷糊糊抬眸,还没来得及揉眼睛,吓得头一抬,梆一声撞到元献下颌上,疼得元献倒吸好几口冷气,她反而?大喊一声,“你干嘛抱我!”
元献无奈扶额:“妹妹睡着了,自个儿往我腿上躺的,我若真想占妹妹便?宜,不该我躺在妹妹腿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