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她支支吾吾半晌,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不管从哪儿来的,可?不许再看了,还是收起来为好。”
藕香略扫了一遍,书中其实没有太出格的内容,只是对?她们这样大户人家的小姐来说,这样的书也是万万看不得?的。
“啊?”
阮葵垮下脸,丧气往床上?一坐,瞧见随手放下的木盒,又捡了起来,嘟囔一句,“早知就不告诉你了。”
藕香笑着将书册收好:“小姐若不告诉奴婢,继续偷看,哪日被老爷发觉,小姐就要?后悔了。”
“哼。”
阮葵打开?那?个?盒子,拿出里面的小瓷瓶,揭开?盖子瞬间却有些愕然,喃喃一声,“是颜料,赭石磨成的,用来给陶器上?色最好……”
藕香沉默一会儿,只问:“小姐如何想呢?”
“我……”
她抿了抿唇,“可?我不喜欢他呀。他也怪可?怜的,我又不喜欢他,他还要?和我成亲。”
“他喜欢您,便?能和你成亲,您不喜欢他,却要?嫁给他,不是您更可?怜一些吗?”
藕香笑着问。
阮葵一愣,恍然大悟:“是噢,好像是我可?怜一些。要?不我们还是想办法去跟祖母求求情吧?我现下有喜欢的人了,还让我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我会难过一辈子的。”
“小姐,您若是真有喜欢的人也就罢了,夫人心一软,说不定真会去为您求情,可?现下这算什?么?一个?话本子上?的人,若您真去说了,恐怕要?被当成失心疯了。”
“那?、那?,那?说不定世上?有和这话本子里一样的人呢?反正元献他不是我喜欢的那?个?模样……”
“不是便?不是吧,您便?是要?说,也要?考虑好,奴婢是阻拦不了您,到时也没什?么面子求情,只能在您受罚后,多给您炖些补汤。”
阮葵不说话了,只盯着手里的颜料看。
没一会儿,刘纱从刘夫人那?儿回来,两人说笑起来,阮葵又将此事抛去了脑后。
藕香只是叹息一声,无奈摇了摇头。
翌日,刘家表亲要?坐船回扬州,阮葵要?跟着刘夫人去送,藕香未跟着去,抬步去了元献院子。
“荷生,荷生。”
她在院外喊了几?声。
“哎!来了!”
荷生匆匆跑来,欣喜道,“原是藕香姐姐,快进快进。”
藕香笑着跨进门槛:“你怎的这样热情?可?是有事要?求我?”
“您可?算来了,可?是你们小姐有事来寻我们少爷?您不知晓,我们少爷一颗心都要?挂去你们小姐身上?了,已是伤心难过许多日了。”
“元少爷罚你了?”
“那?没、那?没,我们少爷那?性子您还不知晓吗?也不会说难过,也不说伤心,看着没事儿人一样,就是闷着头看书,我是真怕他将眼睛给看坏了。”
“我就说,元少爷向来是最温和的,怎会因此事迁怒与你?放心吧,我就是来给你们少爷解心结的。”
藕香笑着将袖子里的那?卷书拿出来,“喏,等你们少爷回来了交给他,他看了便?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