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梨无奈叹息,艰巨的任务,如何能完成,但她实在活得太累。
她正欲靠近荼蘼花藤,坐下赏会儿花,打发闲时。
恰巧此时,院门「咯吱」推响,开了条小缝。
沈知梨目光穿过花院朝那望去,门开无人踏入。
是又来取血吗?距离上次取血是何事?隔了该有半个月了,今日也确实该来了。
她不舍回望荼蘼,放弃赏花的念头,往屋子去找个暖乎的地方取血,不然取完血浑身发软,双眼发黑,她连爬回屋的力气都没有。
才抬脚,门口缝隙鬼鬼祟祟探入一只黑靴,黑衣冒出个脑袋左右张望。
沈知梨困惑看过去,以往取血的侍女大手一推,跨门而入,哪像这般偷偷摸摸。
难不成,是派来杀她的人?!
她反应过来,缩到柱子後,刚蹲下,一道声音从头顶冒来,「沈小姐,你躲这做什麽?」
沈知梨後脑发凉,一屁股跌在了地上,警惕道:「你是谁?!」
这一激动,血气卡在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咳得脸更白了。
来人是个女子,她极其紧张地说:「沈小姐,我家公子想见你,快和我走一趟。」
一双眼睛四处乱瞟,警觉着平静的院子。
沈知梨揉了揉腿,恢复些力气,搀扶柱子起身,顺手拍去狐裘沾上的灰尘。
「你家公子?……鹤承渊?」
黑衣诧异道:「不丶不是。小姐……你又不记得了?」
「不记得……」沈知梨沉思片刻,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忘了什麽重要的事,「我应该记得什麽?」
「小姐之前说要连夜带我家公子逃跑,我家公子已经挣脱镣铐,这一去便不再回来,公子不想连累小姐,只想见小姐最後一面。」
沈知梨一头雾水,完全没听明白她说的什麽,「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
她愣在原地试图让自己想起来,然而黑衣人神色慌张,很是着急,她翻过长廊,抓着她朝外走。
「小姐怎能说话不算话,我家公子在暗牢里受尽折磨,身子已大不如从前,如今不想连累小姐,只求见最後一面,为何小姐要装作不知晓!出尔反尔!」
她们力量悬殊,沈知梨根本挣脱不开,只能由她扯着往前去。
「你家公子叫何名?」
黑衣人脚步猛然一顿,欲言又止,「小……小姐,去了便知。」
怎麽醒来後的沈知梨什麽都不记得了,不记得谢故白这个人的存在,他从她的记忆里抹杀的彻底。
黑衣几日未见沈知梨,上次事情败露,不知那些侍女有没有提及过谢故白的事,若是对沈知梨说了些什麽,她必然不会随她去见公子一面。
黑衣像是常年埋伏在幽水城的人,对路线很是熟悉,她带着沈知梨顺利躲过鹤承渊的手下,来到一处暗牢,甚至提前弄晕了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