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什麽事第一时间通知我,还有,」他笑,像个暴发户一样说道:「任何时候,需要钱的时候都可以来找我,」
「不用,你给的已经。。。。。。」
岳鸣钦把柳延之放下来,凑近,轻轻地抱了一下柳锦,
「妈妈,」alpha的声音轻得像耳语,「我会想你。」
很多年以後,岳鸣钦已经有能力给她买下最昂贵的连衣裙,但他还是牵着柳延之的手,看着远处飞机划过天际,柳锦对自己到底有没有哪怕一丝能够称为母爱的感情呢?
他不知道,也再不会纠结。
「怎麽办,」柳延之皱起眉头,「我要和你住在一起吗?」
「不然呢,你还想和谁一起住?」
「那我想魏叔叔了怎麽办?我可以骑着我的小单车去找他吗,你们为什麽不住在一起?」柳延之疑惑地问,一双纯真的大眼睛眨呀眨,「是不是你想和魏叔叔住在一起,但是他不喜欢你,所以你们就不能在一起。」
「没关系啊,」他骄傲地仰起头,「魏叔叔喜欢延之,我可以一个人和他住,」
「吹牛大王,」alpha被人戳中心事,用力地拍了拍了这家伙的肚皮,
「我才不是吹牛大王,我说的都是真的,我都用眼睛看出来了,」他气鼓鼓地叉着腰,「有的时候放了学我在家里会很想小美,就像。。。。。。就像你想魏叔叔一样。」
「那延之先答应我一件事,」alpah蹲下身,凑到他的耳边低声嘱咐
「可以,」柳延之点了点头,伸出手掌掰出三个手指头,「那我要三个甜筒,三份薯条。。。。。」
「都答应你,」岳鸣钦把他抱起来,放在后座的儿童座椅上,「你要是完成任务,只要不怕把肚皮撑爆,吃三百个汉堡都没人拦着你。」
。。。。。。。。。。。。。。。
接到柳延之电话的时候魏斯明正好在开车,最近要办的手续太多,光是跑基层就能把人磨掉半层皮,办事处的人员都知道最近遇到了个难搞的硬茬子beta,听不懂委婉拒绝的客套话,有时候坐在大厅里一等就是大半天。
有性子比较直接的工作人员直接劝他:「之前没有解除标记的先例,不就是熬过三个月吗,beta没有腺体,标记一下对你又没有什麽损失。」
魏斯明知道任何平权运动演化到後期本质上都只是一场利益博弈,他不想为难任何人,只是想要争取作为一个最普通,无法分泌信息素的beta的基本权益。
「斯明哥哥,延之感觉头好烫,好难受,」
「岳鸣钦呢?没有在你身边吗?」魏斯明的语气立马变得焦急起来,
「他去训练还没有回家,只有一个做饭的阿姨,但是我现在找不到她,呜呜,」电话的另一端,柳延之舔一口手里的甜筒,听到声音後立马敬业地一秒转化成夹子音哭腔,
「那你知道你现在的地址吗?」
「知道,」柳延之抬眼看着alpha手中举起来的牌子,一字一句地照着念,
「你先别着急,我马上过来找你。」
魏斯明挂断电话,一脚踩下油门,他实在是太着急,不然早就应该听出很多破绽,柳延之能不能记住这一串具体到门牌号的地址尚且未知,这家伙认识的字太少,还是个小文盲,照着拼音都念错了两个字。
柳延之提供的地址在郊区,魏斯明开了半个小时的车,一开门只见柳延之眼巴巴地等在门口,像只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
「延之,」魏斯明第一时间摸他的额头,探到正常的温度才放下心来,「现在还感觉不舒服吗?」
柳延之摇摇头,窜到魏斯明怀里撒娇,「延之好想你好想你,想你的时候我就看着鱼缸里的金鱼,想你的时候我就。。。。。。」他挠挠头,罕见的红了脸,「我就只能一次吃下两个冰淇淋。」
「所以你就是冬天吃太多冰发烧了?」魏斯明失笑,用纸巾擦去他嘴角蹭到的甜筒,
「对了,你跟我来,」柳延之没忘记自己的任务,拉着他的衣角往前走,走到一扇很隐秘的门前,前方毫无灯光,一片漆黑,像宇宙大爆炸前的亘古长夜。
魏斯明隐约预感到了什麽,有些犹豫地,他推开门,前方是一片碧蓝色的户外泳池,白光照耀下水波摇曳,一切都静的出奇,只能听见极细微的水流声。
岳鸣钦跃出水面,摘下泳镜,於是一瞬间突然照来一束白色的强光,魏斯明能看清alpah身上的每一滴水珠,每一道水中微妙偏折的光线,而他涉身水中,
魏斯明不知道该如何形容alpha此刻望向自己的眼神,不是少年面对初恋的羞怯,不是胜券在握的英锐,不是张扬无比的自信,
但又好像都是。
原来古希腊神话中的海妖塞壬让水中心甘情愿葬身水中不只是靠优美的歌喉,而是靠人类存活至今唯一已知且不断追求的宇宙真理——爱,即使只是镜花水月,一场幻境。
「魏斯明,」alpha走近,「我叫岳鸣钦,游泳队吉他社,A型血,游泳队吉他社,」他笑,一边念《蓝色大门》里的台词,「我还不错啊。」
於是烟花齐放,天上水面都是一片平滑的镜,同时映出五色澄光。
岳鸣钦知道魏斯明的书房的墙壁上了贴了很多电影的海报,《蓝色大门》在海报的中央。
「很久之前我也看《蓝色大门》,看完後在想到底会不会遇到一个人,分给他一半的耳机,然後夏天沿着海岸线骑单车,无所事事地跑来跑去,看海上的晚霞和烟花,还好老天爷对我不薄,让我这麽快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