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斯明找了一天空闲时间,驱车回到魏家,把之前种在庭院里那颗快要枯死的树挖了出来,准备移植在岳鸣钦的别墅後院。
两人其实从未正式协商过关於同居的事情,似乎一切都更像水到渠成,具体住在哪里完全取决於柳延之的心情取向,毕竟魏斯明的公寓和岳鸣钦的别墅里都放着柳延之的配套奥特曼牙刷,最近因为有了涂秋的存在,大部分时间都在岳鸣钦的别墅里度过。
挑定重新种下这棵树的时候恰逢难得的大晴天,向日葵趴在门口晒太阳,柳延之嚷嚷着也要穿上种树用的皮靴,家里找不出皮靴,於是他踩着一双蓝色的小雨靴,手里拿着铲子,在地上凿了十分钟,终於凿出了一个比蚂蚁洞大不了多少的坑,他站起身,兴奋地指挥alpha
「往这个洞里种,延之在里面施了魔法,种进去就会立马长成大树爷爷,」
「大树爷爷?」alpha敲他的脑袋,「你是不是还施了魔法,大树爷爷的胡子都是藤蔓,织在一起就变了能让你在上面荡来荡去的秋千,」
「涂秋,」他叫穿着燕尾服蹲在一旁沉默挖洞的小alpha的名字,「你和他解释,」
前两天晚上还表示要表示要赶走涂秋的alpha已经主要邀请他来家里吃了一顿烤肉。
「延之,」涂秋没抬头,言简意赅地表达:「世界上没有魔法,」
「当,当然,」柳延之昂起头,嘴硬地说:「延之当然知道,世界上没有魔法,只有奥特曼。」
挖坑,施肥,浇水,小树的叶子看起来还有些萧条,但是迎着冬天的阳光,也有了几分带着生机的光彩。
「他们都不相信延之,」柳延之扯了扯魏斯明的衣角,咬着耳朵告诉他:「真的有大树爷爷,延之在梦里拜托他,保佑这棵树能长得很高很高,,」
魏斯明把他抱起来,并不觉得小家伙的话都是随口的编造,只是温柔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告诉他:
「我们延之说不定和这颗小树一样,都是神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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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鸣钦在入住一段时间之後又重新改了一下整体的装修风格,加了很多地毯,给魏斯明装了壁炉,原本的构想是在寒冷的冬夜里,三个人凑在棕色的地毯上,一边欣赏窗外纷飞的雪花,一边看着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同时伴随着魏斯明在一旁给柳延之念童话绘本的背景音。
现实是魏斯明和柳延之一吃完晚饭就踩着准点坐在电视机前,和向日葵一起看据说是狗狗也能感知到色彩的动画片:《布鲁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时候埋头学习,几乎没有看过多少动画片的缘故,魏斯明已经在柳延之的推荐熬夜看完了几十部经典动画片,并且每看完一部都认真地在笔记本上写了观後感,alpha曾经无意中翻到过一次,本以为他还会用晦涩而又客套的专业名词书写。
没想到魏斯明是画了总结剧情的简笔画,最新的一页画了一个上吊的小人,下面备注:「没灵感了,今天先上吊,下次再写」
魏斯明和於值还是朋友,偶尔他也会邀请魏斯明参加聚会,或者像今天一样,约在一家清吧。
「想好今後的打算了吗?」於值问,一个月不见,魏斯明似乎又变了不少,依旧在某些方面有着固有的笨拙,但还是足够真诚,只是那些被修剪掉的细枝末节,或许只有岳鸣钦一个人能够清楚的了解。
「摄影算是彻底告吹,」魏斯明抬起酒杯,杯中湖蓝色的液体在玻璃杯和灯光的照映下散发出美丽而又多变的光彩,「我好像还是第一次在下定决心想做成一件事的时候体验到毫无天赋的绝望,」
於值曾经有些观摩过魏斯明拍的一张山谷日出相片,火红的太阳在魏斯明的镜头下像个表面布满凹凸的橙子,看得於值一度怀疑是不是有人恶意P图。
「我还想回去教书育人吗?我还愿意做枯燥无味的,成果随时会被人窃取的学术研究吗?我的答案当然是否,但是仅仅有一瞬间的激情和热爱也是不够的,就像我不可能因为在现在突然迷上了航空,就能从头踏进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徒手造出火箭或者是飞机,」
「所以你现在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是吗?」
「有什麽答案,能说给我听一听吗?」唐宁站在於值的背後,有些暧昧地摸了摸魏斯明的肩,眼睛却始终瞪着於值,
「反正永远不会是关於你的答案,」於值回怼
魏斯明自然地拂去唐宁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向後退了几步,看着俩人在没有肢体冲突的情况下用言语互殴。
「当然没有小爷我的答案,您可是高知的博士,尊贵的A大教授,我就是个成天只知道胡闹的文盲omega,」
於值抿了一口酒,眼神里带着一点冰冷的微妙笑意:「我从来没有说过你是文盲,我只是问你到底高中有没有毕业,」
「高中有没有毕业会影响到我是万人瞩目,有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的S级omgea的身份吗?」唐宁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整整两沓钱,啪的一声摔在於值的台上上,
「追小爷的S级alpha从城门外一直排到了市二环,我只是暂时愿意在你身上浪费几分钟的钱和时间,你不会真以为。。。。。。」
「我不会真以为,」於值的眉眼森冷,「我不会真以为某个一直低我两级的学弟在和我一起打过一次架後就一直对我这个既没钱,信息素也不是S级的alpha一直对我恋恋不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