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忙完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赵华致笑着目送她下车,直到他身影越行越远,笑容才敛走。
沈栀意得知春满到了,站在门口等她。
“麻烦你了,他现在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了,谁叫都不开。”
沈栀意言简意赅地和春满说明情况。
春满应着,没多问,跟随沈栀意往前走,进屋前,她朝隔壁幢的窗户看了眼,旁边是沈家的老宅,沈栀意卧室的窗户和房嘉恺的相邻,胆子大点的都可以从相隔不远的两道围栏跨过去。
“怎么了?”
沈栀意见春满慢下脚步,回头询问。
春满摇摇头,说:“我上去看看。”
卧室的门板刚被敲响两声,里面人不知用什么哐当砸了下门,厉声叫嚣:“不要烦我!滚!”
春满手缓缓垂下,出声:“房嘉恺,是我。”
里面没有再度传来声响,正当春满怀疑是不是自己声音太小,里面人没听到准备多说几句时,卧室门被从里面拉开,穿着宽松睡衣脸色惨白的房嘉恺带着一身酒气出现在春满眼前。
房嘉恺没说一句话,把门拉开就折回房间内。
春满跟着进去,非但没有带上门,反而把门大开,确认地吸把门固定住。
随后她绕开躺在地上抱枕的红酒瓶朝他走去,停在大概半米的位置。
“你来做什么?”
房嘉恺坐回昏暗处的单人沙发上,可能是觉得自己此刻形象太狼狈,没脸见人,低头不看春满。
“别喝了。”
话音刚落,春满看着他故意较劲似的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然后视线越过杯沿上方盯着春满,一口一口地喝进胃里,那近乎挑衅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以什么身份凭什么安排我”
。
春满蹙眉,按下夺走酒瓶的冲动,渐渐地,她恢复成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房嘉恺没得到想象中的关注,反倒停下了伤害自己的动作。
春满这时才开口:“我来是因为沈栀意主动联系我,她很担心你的情况。我不会劝你,只想说,过去四年的感情对我很重要,过去四年间的你也是。但我现在已经走出来了,希望你也可以。你的人生很长,重要的人很多,我在其中分量很轻。”
春满话说得不太好听,但似乎很有效。
房嘉恺手腕脱力,遭遇了此生最大的难题。他眼神失焦地盯着地板,自顾喃喃:“我又能做什么呢?”
春满没办法指引他,脚步微转,准备离开。
“不要走。”
房嘉恺余光注意到,冲过来从背后抱她,却没意识到手里还拿着玻璃杯。
里面猩红色的酒浆不受控制地泼到春满的肩头。
春满垂下眼皮看了看,更像是在看他环住自己的手臂。
“放开吧,我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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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华致坐在车里,确认第三十分钟结束,才打开车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