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霓裳忙摆手解释:“别打趣我了,就?是单纯好奇罢了。我没生过孩子,不知?道这些事情,各位嫂嫂们和我讲讲,省的我下次再闹笑话。”
王嫂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她?拍了拍手上的水,认真说道:“要说这怀孕啊,最明显的,一开?始就?是月事不来。”
“还有啊,”
旁边的李嫂接过话茬,“怀孕后?,个人都没什么力气,还老是犯恶心,那滋味可不好受,别说吃饭了,就?连闻到饭菜的味道都会忍不住恶心干呕。”
她?回忆起往昔,微微皱眉。
还有人在一旁补充:“对对,而且味觉会变得?很奇怪,有的人会特?别爱吃一些常人吃不下的东西?,比如说巨酸的山楂,或者超辣的辣椒,又或者是一些苦到不行的果子。”
谢霓裳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默默对照自?己的情况。除了月事推迟对上以外其他?的这些症状,他?似乎都没有,既不恶心反胃,也没有口味改变。
王嫂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对着?谢霓裳说:“还有个明显的变化,这怀上了,胸部会变软、变胀,可敏感了。”
周围的妇人听了都捂嘴偷笑起来,谢霓裳脸色微红,不过他?也终于听到了一条有用的消息。
在众人的七嘴八舌中?,洗衣的活儿也接近尾声。
谢霓裳匆匆收拾好衣物,借口有事先走?一步,回到自?己的屋子。
一进屋,她?关上房门,靠在门上,深吸一口气。回想起刚才妇人们的话,她?缓缓伸出手,轻轻触碰自?己的胸部,一种胀痛感席卷前胸。
谢霓裳个人如遭雷劈!
她?轻抚着?腹部,种种迹象表明,腹中?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她?的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与此同?时,在山寨的另一处,燕昭正紧锁眉头,在简陋的议事厅内踱步。他?一直躲在这山寨中?,想着?召集旧部,东山再起。
可是派出去的探子来报,情况不容乐观,自?从晋王掌权后?,那些原本效忠于他?的旧部,大多被剥夺了兵权,四处离散。燕昭派出的人,寻了许久,找到的旧部寥寥无几,而即便找到,这些人是否愿意再次追随他?,与强大的晋王对抗,仍是个未知?数。
他?不得?不一边去游说那些旧部,试图唤起他?们的忠心,加入他?的阵营;另一边,派人去寻找文德帝留给他?的那支秘密部队。
文德帝早已预见今日的局势,在生前精心安排,留下了一支神?秘部队。
燕昭深知?,如今,他?手下的兵力不多,这支部队对自己非常重要。可是自从他?们在山寨驻扎下来,曾经三次试着?联系秘密部队,至今都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他?今日尝试着?第四次练习,已经派人到距离山寨足够远的位置放了联系所用的专用烟花。
“殿下,”
一个侍卫匆匆走?进来,单膝跪地,“还是没有消息。”
燕昭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退下。
燕昭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晋王如今在全国范围内大规模的进行地毯式的搜索。早晚有一天会找到山寨,时间紧迫,他?一天也不能耽搁,必须在金王发现他之前组织足够强大的兵力进行反抗。
“燕修宁在何处?”
燕昭问。
“殿下,燕统领回了房间。属下这就?去通知?他?来见殿下。”
一结束商讨,就?钻回房间,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全部粘在女人身上,哪里有半点要和他?一起成就?大业的样子?
燕昭伸手揉了揉皱起的眉头:“不必了,张扬呢?”
“副统领身体不适,今日未曾出操,想必是还在房中?休养。”
“又病了,十日的时间,他?已经病了两回,还不如这山中?妇人身强体壮。”
手下的人见燕昭发怒不敢说话,最近这些日子,张扬统领确实奇怪了些,原先是最恪守时辰的人,别人若是不守时辰,还会被他?痛骂一顿,最近几日,粗糙却屡屡迟到。燕统领虽有提点,但他?似乎也不太在乎,后?来更是直接称病,躲在房间里面不出门,没有人知?道他?具体得?了什么病,他?也不允许人进去,只要每日给他?送饭的人撂在门口就?好,避免传染。
军中?有传言张扬,之所以闭门不出,是因为和燕修宁有过节,燕修宁抢了他?的统领之位,心中?不满。
不过这些话都是军中?的人随意传来的不知?道有几分可信,他?自?然也不敢在燕昭面前说起这些没经过证实的谣言。
“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燕昭心中?固然生气,然而眼下他?手下能用的人不多,不能因为一点小事便对手下大发雷霆,这不利于团结军队。
燕昭口中?的张扬躲在房间里面畅饮酒水。是的,他?根本没有生病,所谓生病养病,只是他?对外的说辞。
他?已经受够了,跟着?燕昭东躲西?藏,窝在山沟沟里面装山匪,还要每天被燕修宁教训的生活。
他?每日要操练六个时辰,但他?能吃到的东西?就?是几个野菜窝窝头,没有一点肉腥。
即便是手下的人去狩猎打了兔子,野鸡之类的动物能够做一顿肉,这些肉食也只供着?燕昭,他?连一杯羹都分不上。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头,更何况他?们干的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事情张扬,越想越觉得?自?己傻,为什么要跟着?一个沦落成逃犯的废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