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越再回来,自己就自觉帮着詹信他们干活,拿钢丝球一遍又一遍刷着地。
兄弟俩这些年其实交流得并不多,两人虽然就差三岁,但比起兄长的形象,詹信更像是严肃又独断的家长。
很多事情詹信不愿意跟他多说,詹越也怕自己打扰了哥。
有时候他想,要是爸妈还在就好了,哥就不会那麽累,哥就能跟他一样当个孩子。
詹信并不知道他心里的这些小九九,一心理着思绪,尽管不想让这小子掺和进来,但有些事情还是得问清楚。
他开口对詹越说:「你看到那个人长什麽样了吗?穿的什麽衣服?」
【作者有话说】
吸菸有害健康,未成年人请不要模仿,别学坏~(ˉˉ)
第22章等鱼上钩
詹越垂眸想了一下:「穿的豹纹紧身衣,七分裤,鞋子好像是那种尖头的皮靴。」
听他描述,詹信倒是没什麽印象,他不记得附近有这种吊儿郎当的人物,「看着像混社会的?」
「对,挺瘦的,还是个锅盖头。」詹越补充道。
大车接了一桶水过来清洗,正好听他们说那个肇事者,猜想了句:「可能是雇人来的?我听说有人会专门接这种活儿,帮人催债丶恐吓什麽的,泼油漆也算吧。」
「很有可能,」詹信看了看店面附近,可惜了,本来说要安装个摄像头的,一直耽误给忘了,「詹越,你看到那人拍照没有?」
「拍照?」詹越没太明白,不过当时的情形他记得清楚,「没有,我看到他的时候正在泼,当时我就追上去了,就是没追着……」
詹信拿抹布过了一边水,揪干後往刷好的地方抹去,地板上果然乾净了很多,只是还有淡淡的痕迹,他解释道:「要是被人雇来的,应该会让拍个照片或者视频记录,照詹越的说法,那个人来不及做这些。」
「所以你的意思是……」大车说。
詹信:「那个人会再来一趟。」
话虽然这麽说,但其实大家心里都不确定。
要说报警呢,希望并不大,他们能利用的证据只有詹越一个未成年,泼油漆的人是跑了,但他也把桶给带走了,光留下一地刺鼻的油漆。
而且偏偏天公不作美,後半夜詹信他们还在清理的时候就下起了雨。
雨水越下越大,都不需要再冲水,地上残馀的最後一点污渍自然就洗刷殆尽,连带着将嫌疑人的脚印也淋了个乾净。
然而雨水的能力非常有限,外表的肮脏是没了,一剪子内部的愤气却久久不散。
第二天一早,霍火刚到店,发现店里横七竖八或躺或坐的瞌睡三人组,差点被吸溜进嘴里的豆浆呛到,大声说:「怎麽回事儿,你们昨天晚上加班了?」
詹信被他吵醒,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去洗手间洗脸去了。
「火儿早啊。」大车抬眼一见是这红毛小子,伸个懒腰站起来拿过他提的一袋包子,打着哈欠边吃边说,「我们店昨天晚上被人泼油漆了。」
「啊?」霍火退回去瞅了眼门口,完全看不出来昨天晚上经此磨难,「前门还是後门?」
詹信洗完脸走过来,沾了水的发梢撩起来成了背头,整个人比刚才的困容清爽许多,对霍火说:「前门,就在你站的那儿。」
在吧台上趴着的詹越闻香醒来,懵懵懂懂接过大车塞过来的热包子,浑身的懒劲儿一下被手上的温度给烫醒,咬上一口饱满多汁的肉馅儿,两个眼睛立马亮了。
「火哥,就凭你这包子,我就得好好给你说道说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是不知道……」
经过一番詹越深情并茂的描述,霍火脸上的表情彻底狰狞,川话普通话混杂着说:「我说他那个仙人板板,真勒是吃饱了找求不到事干,肯定就是那家二剃刀乾的,就那家鬼迷日眼得很,我看也别叫二剃刀了,傻缺成这样还是叫驴踢脑吧。」
霍火不愧他那一头彪悍的红发,嘴皮子一向厉害,詹越被他乐得嘎嘎笑,「火哥,还是你火力十足啊!」
「我听人说他们转到林家街开店了,」霍火说,「要不我现在过去试探试探?」
经过上次的事情,詹信真是怕他再胡来,忙说:「不行,这事儿还没个准头,我们要是先乱了,反而被人看了笑话。你们都别有动作,薛姐这几天有事就算了,舒可一个姑娘家你们也别跟她说,咱照常上班。」
「明白,但我们就这麽算了?」霍火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不是,」詹信解释说,「对面雇人办事发现没有效果,你说他会善罢甘休吗?」
大车过来拍拍霍火的肩膀:「年轻人,多跟你老板学学,沉住气,咱们等鱼上钩。」
刚平静一会儿,门口的门铃叮当一下,舒可抱着小鱼进门,给大家打招呼,「大家早啊!」
得了老板的指令,霍火也只好收了脾气,脸色一改,方才的话题自动沉底,恢复成平常的样子,跟舒可打完招呼就去准备开工了。
詹越倒是闲着,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就惦念着这只自己捡的小黑猫,还以为他哥放在家里了,没想到在舒可姐这儿,赶紧过去逗小鱼玩儿,挠挠它的下巴,说:「小鱼小鱼,你怎麽去舒可姐家里了?」
舒可人长得清纯,笑起来嘴边有俩个浅浅的酒窝,给詹越解释道:「这几天小鱼胃口不太好,我楼下有家宠物诊所,就带它去看看啦,顺便去我家帮我捉捉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