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绿如翠玉的江夫人一见姚嘉念出现,委屈满目,上气不接下气拍着心口颤手指着那对兄妹状诉:“反了,反了”
脚下踩过两片布帛,上面的血色晃眼,刺的人头晕目眩,“谁伤着了?”
姚嘉念惊呼,环顾在场之人,好似都算完整,只有架子床前江观云身上所盖锦被血色染出大片,一旁还有郎中在搭脉。
“观云哥哥流血了!”
姚嘉念才想上前便被周妈妈适时拦住。
“姑娘先别过去,耽误了郎中诊治。”
周妈妈解释道,“晨起筠松居的下人来报,说是小公爷口吐鲜血不止,夫人赶来时,正见着少夫人的兄长在为小公爷施针。”
“你们也反了?不知道谁才是主子是不是?”
江夫人怒一拍桌案,横眉竖目指了拿绳的小厮骂,“还不快把这两个人给我捆了!”
“谁敢动我今天就砸死谁!”
刘丰年又将茶壶举高了些,声线浑厚朝前一踏,众小厮朝后退去,仍不敢上前。
虽说府里当家的是江夫人,可唐家也不是寻常百姓家,若错惹了,主子倒无事,反而是他们倒霉。
况且江夫人在他们眼前早没什么威信可言,谁也不愿意第一个上去冒险,被砸的头破血流不值当。
“夫人莫急,到底为何事闹成这副样子?”
姚嘉念上前去阻,挡在江夫人一侧,搀扶她坐下轻拍后背替她顺气。
“他们,他们是要害死观云!”
江夫人气得已然手抖了,“这对黑心的兄妹不知给观云吃了什么,他吐血不止,我赶来时这个叫刘丰年的正往他身上胡乱扎针!”
“若非丫鬟及时去通报,怕是这会儿观云命都没了!”
“你少胡说,我们害他做什么,明明是我们替他治病!”
唐薏着实忍不得江夫人主观胡诌,自刘丰年身侧挺身而出,“他脑子里有淤血,伤了经脉,我们若想害他,他还能活到今日吗?”
天未亮时唐薏被身旁异动惊醒,她于暗处摸到一片黏湿,竟是江观云又吐了一大口黑血,她忙让樱桃找了刘丰年过来。
竟是前日施针时刘丰年将一枚银针落在江观云耳□□位上整日未拔,夜间睡觉时唐薏无意甩手触到他耳朵,不偏不倚将那枚银针完完整整送入穴位。
无意助力一场,江观云血气逆流,将剩下的淤血尽数排出。
可他吐血的场面不知被筠松居里哪个瞧去了,同江夫人谎报军情,江夫人疯了一般闯过来要拿唐薏试问。
眼下江夫人耳朵里落下的尽是兄妹二人的诡辩,她对唐薏早有不满,不相信刘丰年有治病的本事,更不相信唐薏是出于好意,料定今日新仇旧恨一并解决了,方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