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中心处人流量少到几乎没有,但万一留在此地的人还忌惮她什麽,他和落惠总共也没见几次面,但也算得上朋友吧。
落惠听到愣了下,明明想拒绝,可还是没能说出口,回了句:「有劳了。」
一路上都还好,除了尸体和血腥味,偶尔也能见到小孩子哭喊,可等待他们的也只有自生自灭。
落惠看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孩子眼里透出怜惜,但她也无能为力。
两人都没怎麽说过话,风清走在她前面,他好像知道落惠的家。
隔了几分钟,落惠心事重重的走着,看着前面挺拔的身影,内心挣扎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嗯……那晚,抱歉。」
她指的是等风清那晚,她以为是自已先回去,才让他生气和自已划清关系。
风清没说话,只是脚步停住,等落惠赶上来,和她并肩走着,他才道:「不关你的事,我自已的问题。」
两人之间隔得有些远,风清目光一直落向前方,从未侧看过她一眼。
落惠侧脸望他,也不说话了。
不到十分钟,便可以看见渐渐清晰的小土瓦房,还好,没有被毁。
只是墙壁被火势烧的黑了一些。
这已经算是幸运了,旁边的都已经被烧成一片乌漆麻黑,根本看不出原样。
落惠走到门前,「吱呀——」地打开木门,果然,这里也不能避免,一片狼藉,地下还有枯烂的菜叶子,明显被许多人踩过。
还有被打翻的洗衣盆,那些编织的线球也被扔的到处都是。落惠看着,脸上没什麽明显的表情,只是将门开大一些,看着风清的脸不好意思笑一下:「抱歉,有些乱,见笑了。」
风清看着落惠的动作,她的用意很明显,想让自已进去。
到嘴的「不了,我有事」又被风清吞了回去,沉默两秒,微哑开口:「多谢姑娘了。」
落惠看着他慢慢走到自已身边,唇角软软的弯起,月牙似的眼睛也弯起来,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其实落惠只是害怕,害怕,这将是他们最後一次见面。
她忍受不了分别,可又阻止不了分别。
但她想任性一次,哪怕知道留不住他……
小院里的小方桌还好,只是落了些灰,没有毁坏。
落惠开始忙前忙後的擦桌子,进小厨房准备东西,拿柴火,煮水,烧锅,将风清请到小桌前,让他先吃几个花生等着。
她将重要的食材偷偷藏入很深的地方,还好,这次没被找到。
风清看她一刻不停忙碌的身影,心里也不知做何滋味,还有她的阿奶,这次来好像没有见到。
可能是已经……
风清眼里的色彩更淡了些,右手托着下巴,拿起小桌上的几个花生剥开尝了尝。
以前他挺喜欢吃花生的,花生也是好吃的,可这次,吃到嘴里却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