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接住竹简,为难地苦笑:“这……够,只是二位……怕是吃不完这许多……别花了冤枉钱。”
“你只管上,管我吃的够不够做什么!”
柳啼莺喊了一嗓子,店小二估计也见过不少这种硬来店里打肿脸充胖子的,嘿嘿讪笑一声,心里面暗骂了一句土货,随后拱了拱手,转身下楼。
罗芝心平气和地为做东的柳啼莺倒了杯热茶:“干嘛那么大火气。”
“滚。”
柳啼莺一巴掌甩开罗芝的手,冷冷说道:“罗先生递的水,喝一杯就足够了。”
“有道理。”
罗芝笑呵呵地依靠在藤椅上,端起茶杯,正要抿下一口,柳啼莺却又起身探出手,从罗芝手里硬把茶杯抢过来,一饮而尽。而后得以的恶笑着,狠狠瞪着罗芝:“反正已经喝过一次了,既然是属下敬我的茶,我该是喝完的。”
罗芝看着不知道为何一脸像是赢了什么一样的柳啼莺,忍俊不禁地拆台道:“实话呢?……那块盐巴很咸吧?”
“区区盐巴而已,比砂子、石子、炮仗屑要好得多。”
柳啼莺张开嘴,抬起了舌头,向罗芝展示了她舌下的一块溃肉,那光景看着便让人觉得生痛。
见罗芝皱起眉头,柳啼莺癫癫地笑了起来,抬手一推桌子,得意地说道:“我吃的饭总是让人加了料的,若不是我曾杀过一个做过了火的厨子。否则他们怕不是连更脏的东西都要往里面放。”
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冷森森的,灯光摇曳,照映着柳啼莺的脸,显出一层晶莹莹的光——那是她额上的冷汗。
也是,嘴里有那么大的溃烂,方才生吞一块盐巴,那疼痛够比得上上刑了。
“怪事,你好歹是柳家的二小姐,又不是私生子。是柳钢岳堂堂正正和二妻生的孩子,怎得下人待你如此刻薄?”
罗芝终于问出了他好奇的事情——到这份儿上,也不用在乎原本的“罗芝”
是否会理会这些事了。
柳啼莺吃吃一笑,攥紧了手里的茶杯:“我活该啊?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谋杀亲姐,倒反人伦,舞弄毒术的恶女。这种人毒死只能算便宜的,她该当让人摁进粪坑,活活溺死才是。”
这点这也很奇怪。
罗芝纳闷地用手敲打着桌子。
按照原本的剧情,柳啼莺确实打算对姐姐不利,但那是吃了蛊情丹,引爆了从小对姐姐的嫉妒所导致的。其本人并算不上心狠歹毒之辈,甚至可以说正因为单纯才会被人欺骗。
毕竟是柳钢岳那个5。o版本大男主教养出来的孩子,与其说是作恶,倒不如说是教人哄骗了而已。
至于家丁如此苛责这一点,并不在当初剧本里头——她本来就是个小配角,用来制造矛盾点的,哪儿用得着给设计的如此细致。
“喏。”
罗芝摸了摸身上,从腰间解下来一块玉佩,丢到了柳啼莺跟前:“戴在身上,吃完饭还我。”
柳啼莺狐疑地打量着这枚在夜晚亮着荧绿光芒的玉佩,攥在手里,抬眼看着罗芝,笑了一声:“怎么?这是何意?”
“让你最后一顿断头饭吃痛快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