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就说嘛,裴同学怎么会是输不起的人,一定听得很认真,想必我刚才讲的知识点你都听懂了吧,可以请你复述一遍吗?”
对待男生,要擅用儿童心理学。
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位性子高傲但内心有点幼稚的富家大少爷。
一个字都没听的裴浔野:“……”
桑云缡把台阶铺得够够的,给裴浔野捧得高高的,裴浔野脾气再不好,这时也撒不出火。
裴浔野轻咳一声,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竟生出一丝窘迫来,他收回思绪。
他当然不是什么输不起的人,只是输了一场游戏而已,他才不在意,他当然会说到做到。
“重讲。”
他口吻硬邦邦的。
几个知识点而已,他能有什么听不明白的,他不过是刚才走神了而已。
她再讲一遍,他认真听,自然就明白了。
桑云缡耐心地把知识点从头开始重讲了一遍,裴浔野这回没有神游,桑云缡提了几个问题,他对答如流,桑云缡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裴同学好聪明。”
然后她从包包里取出两颗糖果递给他:“这是奖励。”
裴浔野看着桌面上的杂牌糖果,皱眉又嫌弃:“你当我三岁小孩呢。”
桑云缡心道,你可不就是嘛。
她脸上笑容很甜:“它不只是糖果,它同时也是对你能力的一种肯定。”
不管裴浔野收不收,她把糖果放在桌子上。
试听课结束,她起身离开。
裴浔野一脸嫌弃,这种连牌子都没有的垃圾食品他才不会碰。
桑云缡走出房门时脸上带着笑,大厅的几个佣人感到惊讶,真是见了鬼了,她们头一回见到能从少爷书房笑着走出来的家教。
甚至,因为哭着出来的家教太多了,她们还特地在书房门旁边的柜子上放了一包纸巾,以免家教哭得太伤心没有纸巾。
刚刚桑云缡一进去,佣人们发现门口的纸巾已经快没了,立马贴心地续上一包新的。
结果没用上,竟然没用上?!
更离谱的是,桑云缡还是笑着的!她该不会是被少爷骂出精神病了吧?
陈管家再一次敲响裴浔野的房门:“少爷,今天的这位家教老师你觉得如何?请问是否要留下她?”
裴浔野背对陈管家而坐,他指间百无聊赖地转着笔,咬碎嘴里的水果糖,一副挑剔的口吻:“还行。”
不知是说嘴里的劣质水果糖,还是那位家教老师。
陈管家是老管家了,少爷这个意思那就是满意了。
其实在桑云缡从容地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时他就有这样的预感,裴少会满意这位家教。
他笑着应下:“好,我这就联络桑小姐。”
当晚,裴浔野毫无征兆地发了高烧。
那两颗他瞧不上的糖果被他吃进肚子,这具身体养尊处优惯了,就没受过这种苦,于是“轰轰烈烈”
地,过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