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要“更衣”
,只在外面抬头望着檐角下的铜铎。
突然,头顶上一暗,她抬头一看,一把伞挡着风雪。凤杞说:“我刚刚带姓郭的进来时就在下雪了,看你连把伞都没有带就出来了!”
凤栖有些难受涌上来,但也没哭,对哥哥说:“真没意思,听那姓郭的在里面吹牛拍马,我不如出来看看风雪。”
“头发都湿了!”
凤杞责怪道。
“有什么打紧。”
凤栖说,“病了才好呢。”
凤杞知道她心里的痛苦,只能叹了口气。
凤栖说:“有一阵没见到哥哥了,是不是很忙?”
凤杞苦笑:“太子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凤栖说:“你闻没闻到郭承恩身上的胡椒粉味?”
“嗯?”
凤杞诧异了一下,而后笑道,“你这一说,还真是有的。我先以为是他大早就用胡椒茴香炖羊肉吃,所以一身的怪味。”
凤栖笑了笑:“他那带着胡椒粉的袖子一抹眼睛,泪水就哗哗哗地往下流。妙是妙得来,只是没瞒过我的眼睛和鼻子。”
凤杞也觉得好笑:“我倒还真被他瞒过了。”
凤栖又说:“不仅如此,他眼神一直在游离四望,说话虚头巴脑得很,我听出了好几个自相矛盾的地方,这个人粗鲁但又狡猾,也就官家把他当个宝!北边,恐怕情况没有他吹嘘得那么好。”
凤杞张了张嘴,然而不知道说什么。
凤栖叹息道:“宋相公灰心丧气地请辞了,但他不该走。”
术瓷
凤杞刚被选为太子的候补人选时,被宋纲嫌弃地批判了好几次,对这个执拗的老头是没什么好感,但妹妹这么说,他倒也说:“好多人也觉得他不该走,官家顾及着三朝老臣的面子,还没准他的上表呢。”
正说着,殿上飞奔下来一个内侍,对凤杞道:“太子原来在这里。官家刚刚还在找您呢,说舞乐就要开始了,问太子检查了没有?”
凤杞带着苦笑:“已经检查了,官伎们都准备好了。刚刚郡主出来更衣忘了带雨伞,我送伞来呢。”
内侍看了凤栖一眼,笑道:“是呢。奴也看出太子极疼爱郡主的。”
凤栖看了凤杞一眼,他做“太子的样子”
就是做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