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叔送他离开?燕府,主院的人很快就走了乾净。
乔蘅走上前去,观察了一下他的纱布,道:「可有我要帮忙的?」
燕嘉允正好要把周围多出来的敷药擦掉,还有一些血迹清理乾净,单手确实不便,闻言没多想,把帕子?递过?去道:「你用帕子?帮我擦擦吧。」
乔蘅动作一僵,面色蓦地涨红,撇开?目光支支吾吾道:「擦……只擦上身吗?还丶还擦下面吗?」
燕嘉允:?
他反应过?来,眉梢一挑,好笑地道:「帮我擦擦纱布周围的余药和血迹,你想什麽呢?」
乔蘅神色一僵,尴尬道:「……哦。」
乔蘅拿帕子?沾了热水,低着头弯腰凑上前去,他衣袖本就撩开?,露出一截修长有力的手臂,她一手攥住他手腕骨,另一手拿帕子?闷声把他纱布周围的余药擦掉,又一点点擦去血迹。
她手掌温热,让燕嘉允的注意力移回来,这才想起来一件事,道:「我今夜陪你去垂英阁睡觉。」
乔蘅一惊,从他身前抬眸道:「为?何??」
燕嘉允话音一顿,这才注意到她凑得有多近,恍惚了一下才皱眉道:「秦呈夜里肯定会来试探你,你若自己在垂英阁睡觉,非伤即残。」
这确实是重中之重的事情,乔蘅一点武功都没有,压根防不住禁卫军首领的刺杀。
她心事重重道:「那你若陪着我,你怎麽办?」
燕嘉允道:「在外面是我没办法防备,但夜里我时刻戒备,又是燕府地盘,他伤不了我。」
乔蘅缓缓点了下头,但想到垂英阁一地都是画图纸,又犹豫起来,道:「垂英阁……可能不方便。」
燕嘉允自动理解为?垂英阁放的都是女子?衣物,这确实不便,他心念一动,想到什麽便说什麽,道:「那你来主院正房?我睡木榻。」
乔蘅以前也在正房住了一阵子?,闻言也不觉得突兀,没多想便道:「好,我去沐浴後就来。」
乔蘅洗漱妥当之後没有穿寝衣,既然是为?防刺杀,她便换回了白日的旧衣,回到主院正房,看到燕嘉允换了一身乾净衣裳,抱了锦被坐在木榻上。
乍一处在同一屋檐下,乔蘅後知後觉出几分不自然,床上的帐幔已经不是朱红色了,换成了青沙色,她坐在床边上,过了会又站起来,又坐下,这个床榻上现在全是男子?沉木气息,她感觉浑身坐立难安。
燕嘉允已经躺在木榻上盖好锦被了,看她的动作颇觉奇怪道:「你不睡吗?我给你守夜。」
还以为?她是害怕刺杀所?以迟迟不敢躺下来,燕嘉允双臂枕在脑後,歪着脸看过?来,宽慰道:「你不用担心,空镜和其?他几个暗卫都在院里守着,秦呈不见得能到正房来。真若有,我会在他过?来的第一时间发现他。」
乔蘅心不在焉地嗯了声,慢吞吞躺在床榻上,拉上锦被,燕嘉允顺手打灭烛灯,房内陷入昏暗,只有屋外月色投入一点银光来。
等人来刺杀这件事听起来荒诞,但实际会发现这一过?程极其?难熬,时间像是被分割成了无?数块,宛如漫长的凌迟,让人内心煎熬,焦躁不安。
乔蘅根本就睡不着,紧紧抓住锦被,放轻呼吸听着外头的动静。
不知?过?去多久。
窗棱传来一声清脆的「滴」,燕嘉允乾脆迅速地木榻翻身而起,盯着窗外沉声:「要来了。」
乔蘅本就没睡,闻言心头一紧,立刻坐起身,只见外面轻身掠来数道人影,直奔正房而来。
燕嘉允数了数,握紧腰间绣春刀,低声:「空镜他们拦住五人,放进来三人。」
乔蘅尚未看清就见燕嘉允纵身扑向窗户,受伤的手臂背在身後,另一手握紧尖刀手起刀落,只听噗哧一声,刀尖没入黑衣刺客的腹部,鲜血顺着刀刃流下来。
秦呈没来,这三名刺客不难解决,很快屋外就堆了八个尸首,燕嘉允立於?院中目光淡淡的擦了擦手。
只是难为?了乔蘅,向来温顺柔软的人在今夜亲眼目睹了这般血腥的场面。
空镜把尸体抬走,很快院中收拾乾净,空无?一人。
燕嘉允换了身乾净衣裳回到正房,看向乔蘅:「你没事吧?」
乔蘅这才回过?神来,摇摇头,担忧地看他:「你呢?」
「无?碍。」燕嘉允净了手躺到木榻上,「已经过?了子?时,你就留在这里睡吧。」
乔蘅嗯了一声,长长吐出口气,躺回床榻。
燕嘉允并不如表面那般轻松,心事重重。
八名刺客看似好解决,实则动用了燕府待命已久的暗卫。若是只杀乔蘅,八人绰绰有馀,任由?天罗地网乔蘅也逃不出去。
可他出手干预了,把这八人杀了个乾净。
燕嘉允心里比谁都清楚,他用光了老皇帝给他的两次机会。
下次,是必杀的局面,乔蘅非死即重伤。
然而他完全猜不到老皇帝会在什麽时候出手。
屋内静然半晌。
乔蘅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一点困意都没有。
也许是乍一换地方睡,她感到不适应,也许是经历了一场刺激的劫後馀生,她感到神经在颤栗兴奋。安静的空气中,她甚至能听到角落木榻上的呼吸声。
犹豫了一会,乔蘅轻轻出声:「燕嘉允,你睡了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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