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五条悟端来了一杯酒,在透明的被子里,清澈摇晃。我嗅了嗅,确实是酒,没拿水骗我。
“在那之前,要做一个束缚。”
他拿来了摄像机。
在我难受得不行的情况下,他还想着要挟我。但我真的很想喝,只好妥协:“什么?我可不会把着当成最后一杯酒!”
“和酒没关系——”
五条悟坐到床边:“只是想让你实现我的一个愿望。”
“愿望?”
我晃着脑袋:“但是我已经不能许愿了啊。”
“到了东京你的咒力就会恢复。”
“真的?那好啊。”
我感叹自己的目光短浅,只看重眼前,从他手中拿过酒杯:“我答应你。”
我仰头,咕咚咕咚,将酒一饮而尽。它通过喉管,流进我的身体里,好似于冬日的雪地中褪去衣衫,身体的温度急速上升。偶尔会有这种感觉,体会到濒死,也是我从酒中得到的乐趣之一。
喝下后不久,我以为自己烧得更厉害了,躺倒在床,额头不断冒着细汗,尔后,我以为自己醉得更厉害了,想要喝水,却连拿杯子的力气都没有。
房间在摇晃,我的视线变得狭窄。身体在燃烧,比那晚清晰百倍千倍的痛感,好像有一颗火种身体里生根发芽,要将我整个儿撑开。
五条悟伸来了手,我将他抓住,从喉咙中发出低吼。
“就算不是梦,发出声音也没关系。”
他说。
他握紧了我的手。很凉。
在灼烧中,我弓着背,头顶在床上,摇了摇头。不想被看见这样一面,像是野兽般的样子。
很快,我趴在床上,轻喘着气,好似刚跑完一场马拉松。我的手放在自己眼前,熟悉的感觉,所以我知道,我的身体回来了。
五条悟凑上前来,手指拨弄过我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划过我的耳廓。
“心乐,你想知道吗……”
他轻声道。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声音和羽毛拂水般般划过我的脑海。我好累,没有力气回应他,任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好,我闭上了眼睛。
一早,醒来后仿佛世界重置般神清气爽,吃了早餐,五条悟说他要出门。一般人来这里,都会以观光为主,公园昨晚去过了,今天先去看看桥拍纪念照。
五条悟也煞有介事地拿了张地图出来。
“这是什么?”
我拉过一半地图。
普通的城市地图,除了上面画了奇奇怪怪的东西,大概没几个人能看出是甜点。他的绘画水平和小学生的研究报告上差不多,对一个二十一岁的青年而言,完全说得上可爱。
“这是季节限定的芝士蛋糕,这个甜甜圈套装每日限量两百个,我昨天打电话预约过了——里面的巧克力入口后——”
明明还没吃过,他却像是已经吃到了一样,开始描述食物的口味。
“实际吃到了很失望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