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你啊,大侠。」书生见状长舒一口气,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他生怕自己认错了人,遭到毒打。
毕竟崔帏之那日戴着半张面具,要不是崔帏之身上穿的衣服和那日一样,以他谨慎的性子,他还不敢壮胆叫他:
「你怎麽了?看上去有心事。」
「嗐,别提了。」崔帏之是自来熟的性子,不然也不会有那麽多狐朋狗友。
他翻身下马,牵着马和那书生并肩走在一起,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侯府世子的身份足以让书生诚惶诚恐地给他下跪:
「我把我画的那幅画给我娘子看了,他生了好大的气,还说。。。。。。还说。。。。。。。。」
他说到这里,忽然又不愿意往下说了,低着头,用力地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像失落的小狗。
书生见他睫毛上还沾着透明的冰晶,看上去莫名可怜,正打算安慰一番,那崔帏之忽然又揉了揉鼻子,打出一个惊天动地的绝世打喷嚏,震得那书生耳朵一麻,「其实」两个字脱口而出就卡住,下意识就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什麽:
「。。。。。。。。。」
崔帏之觉得有些头昏脑胀,打完喷嚏後才反应过来,转过头看着书生:
「你刚刚想说什麽?」
书生揉了揉耳朵,乾笑,
「其实吧。。。。。。。。。」
他小心地瞄了一眼崔帏之,谨慎道:
「其实那幅画。。。。。。。确实一般人欣赏不来。」
崔帏之:「?可我娘子不是一般人啊。」
书生服气了,脱口而出一句话:「这麽丑的画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很难欣赏的了吧。」
崔帏之:「。。。。。。。。。。。」
书生话一出口就後悔了,因为他清楚地听清了崔帏之道心破碎的声音,整个人就像抽乾了灵魂一样,脸色煞白,嘴唇颤抖:
「你说那幅画。。。。。。。。你说它。。。。。。。丑?!」
「。。。。。。。。。微丑。」书生赶紧找补道:「丑的部分不多。」
崔帏之大受打击,险些破防。
但就在书生以为他马上会暴跳如雷的时候,崔帏之忽然难受地皱眉:
「那你为什麽那天不告诉我啊。」
他伤心极了:「我娘子说他再也不理我了。」
他越说悲从中来,莫名想哭,最後眼圈都红了。
书生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想了想,赶紧道:「其实。。。。。。也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