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江枫眠说的,只是帮忙洗个澡,仅此而已。
是他疯魔了,对白纸一样的江枫眠产生了不应该有的想法。
在这样逼仄狭小的空间里,有任何反应都会被无限放大,江枫眠的皮肤越来越红,霍纵颇有些手忙脚乱。
他慌张地调低了花洒的温度,哑着声音道歉。
霍纵额头似乎冒出来细汗,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被热气蒸腾的。
他指尖的痒意愈发明显,只是揉按已经不满。足了,他轻轻拨弄着江枫眠的发丝,无数次萌生出要把江枫眠吞吃入腹的想法。
「江枫眠,剩下的,你自己来吧。」
浴室的玻璃被水汽覆盖,霍纵背对着江枫眠,把花洒递给他。
花洒抽离的瞬间,霍纵的掌心似乎被挠了一下,着了火一般灼烫起来,几乎要把霍纵所有的智都烧没了。
落荒而逃。
霍纵从来没想过,这个词有一天会用在他身上。
湿漉漉的水痕砸了一地,霍纵回到浴室,冰凉的水冲刷着,他呼呲呼呲喘着气。
霍纵慢慢蹲下,胳膊抵在胸前,牙齿咬着一小块皮肤,刺骨的疼意盖过密密匝匝的痒,他才扶着墙慢吞吞站起来。
脑子里成了一片浆糊,霍纵揉搓着指尖,不断浮现指腹下滑。腻的触感。
那个名为智的弦彻底崩断,霍纵换了身衣服出来,从床头柜里翻出一把药一股脑儿吞下去。
他心悸的厉害,可心湖泛不起一丝波澜。
心如止水。
镇定的药物一次吃的过多了,霍纵眼前又开始恍惚,耳畔全是江枫眠的声音,软绵绵撒娇的,气呼呼生气的,还有若有似无的哼。声。
霍纵在虚空中握了一把,他像抓住的抓不住,想松开又舍不得。
——迷茫失措。
药物的作用凸显,霍纵头疼欲裂,胃里也是一阵一阵的痉挛。
他翻身把胳膊压在身上,咬着牙,没有发出一丝动静。
黑色弥漫,霍纵分不清到底是屋外的暗色,还是他眼前发晕的黑色,只是陷在厌弃的情绪里,恨透了自己。
李医生说,皮肤饥渴症跟儿时缺爱有关。
爱,那是什麽,活了近三十年,都不曾感受过的东西。
老管家说,他出生後正赶上那人要下葬,霍擎一心扑在她身上,完全不记得家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他哭了一天一夜,家里的保姆被告知不能管他,他哭到最後几乎都要断气,老管家於心不忍,才偷偷给他换了尿不湿,喂了奶粉。
盛家接他走的人,都被霍擎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