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朕亲自去延禧宫告诉她这个消息。”
苏培盛差点就忍不住说谢恩了,皇上这哪是去延禧宫告诉她消息啊,皇上这是替他们这些传话的太监分摊火力去了。
若是换作他们去传话,指不定娴答应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恰逢敬事房的徐公公带着各种妃嫔的绿头牌来了养心殿等皇上翻牌子,一听皇上去了延禧宫寻娴答应,便将娴答应的名讳默默记在了敬事房的记档上…
“皇上,您来看妾身啦~就知道皇上心里还是有妾身的~”
雍正一进门就被如懿的烈焰正红嘟嘟唇狠狠震慑住:“大晚上涂成这样,你想吓死谁?”
“皇上惯会取笑妾身~”
如懿眨巴着眼,说着就嘟起嘴向皇上索吻。
雍正从进屋开始就始终背着手,而如懿终究还是将皇上素日的习惯打破了。
雍正不耐的将视线从如懿身上挪开,抬起手冷冰冰的将如懿推到一旁去。
他不想再跟如懿浪费口舌,直接说了那尔布的死讯:“方才快马来报,你阿玛在江南治水时被洪水冲走,朕已经命他们将你阿玛的尸身抬回京,好生安葬了。”
如懿又眨了半天的眼睛,才缓缓道出一句:“妾身不信,妾身不信阿玛就这样走了。”
雍正深深看了如懿一眼,压根没料到她会这样说:“你爱信不信吧,朕还有别的事要问你。”
“余莺儿是你绞杀的?”
“是。”
如懿两眼空空,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雍正拍了拍腿,坐的地方离如懿有十米远,生怕沾染了她身上的晦气:“你无权处死余莺儿,但看在你父亲刚过世的份上,朕可以对你从轻发落。”
“娴答应,这次是你父亲的意外去世救了你,你莫要再让你的额娘寒心,也莫要让你的额娘为你搭上性命。”
雍正压根没抬眼看如懿,根本不知道此时此刻她正背抱着房内的柱子蹭来蹭去,话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关于你的处罚,朕会回去好好思量一番。至于你,好自为之。”
雍正说完就出了正殿,今晚歇在了富察贵人那。
惢心从前陪着如懿在乌拉那拉氏府里长大,是受过那尔布大人和夫人不少恩惠的。发生这样的事,叫她一时也难免伤怀。
“主儿,您得振作起来。那尔布大人的死绝非表象那样简单,您想那尔布大人是治水总指挥,只需站在后面发布命令便是,手底下有的是人冲到一线治水。那尔布大人怎么会亲自下场?怎么会偏偏就他一人冲走?”
如懿看似若有所思,实则脑子空空,只顾着挪动身子上上下下蹭柱子。
容超雄听了惢心的话不满意了,毕竟她的这条腿可是那夫人下令打断的,心里还记着仇呢。
她也跟在一旁捣乱,看似劝慰,实则说的却是和惢心完全相反的话:“主儿,您阿玛的死因没什么可查的,一定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