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稚柔破涕为笑,抬步便进了院内,满目的喜庆红绸,挂在院内的合欢树和墙沿上,屋檐上亦是如此,一直蔓延,与天边的晚霞融为一体。
她穿过满院的红,进了主屋,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喜庆的红,朱红色的雕花门窗,门窗贴了窗花和「囍」字,质朴的屏风衣架上挂着喜庆的红绸花。
透过四喜紫檀木屏风,便见得有道高大的人影坐在榻上,看不清脸,此刻她的整颗心如小鹿乱撞,手心竟渗出细细的汗。
莫名的想起了两年前的成亲之夜,自己披着红盖头,坐在榻上,静静等着晏周的到来。
龙凤呈祥的红烛发出轻微爆裂声,赵稚柔敛了心神,抱着怀里的花束进了内室,当即便被眼前景象惊得捂住了嘴。
此时晏周竟身着正红衣袍,披了红色方巾,坐在雕花大床上,红色的纱帐从床顶垂下,床上铺着绣有鸳鸯戏水的红锦被,上面铺满了花生丶桂圆等果子。
他端坐其中,颈间纤长,清雅如鹤,赵稚柔只觉得,心里那一颗小小的嫩芽,飞速成长,缠上整颗心。
「芝芝,你来了?」男人的声音清澈如泉,语调平缓,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笃定,她会来。
赵稚柔点了点眼角,抬步走向男人,她立於他身前,白皙的指尖点了点男人的心口,故意道:「晏周,你为何要披着红盖头?」
「因为,我正在等着心上人,将我迎进她心里。」男人温柔的嗓音自红色盖头之下传来,原本搁在身侧的手掌,握上少女的指尖。
他话音一落,赵稚柔便将盖头取下,她垂眸看着眼前男人,乌黑的发以金冠束之,面若冠玉,眉如墨画,眸光深邃清冷,鼻若悬胆,平日无几分血色的唇,好似涂了口脂,显得妖冶非常。
「嗯,你很美,本公主甚喜欢。」赵稚柔轻抚男人的眉眼,朱唇微勾,声线里是她都察觉不到的甜软。
晏周抬眸,眉眼微眯,适应了光线後,方才看清他的公主殿下,少女一身红嫁衣,如火焰般夺目绚烂,衣裙紧致贴合着她的腰肢,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
一头绸黑的青丝被红宝石凤冠束起,鬓边各插着两只鸾鸟步摇,眉心处坠着一条红宝石额饰,衬得她眉眼含娇,肌肤胜雪,眸若秋水,朱颜微酡,樱唇微勾,美得让他心惊。
「芝芝,真美。」晏周心里早已抑制不住爱意,长臂一伸,便将少女拥入怀里。
他等待了许久的蝴蝶,终於飞到他心尖,蝶翼振动,将他的心拂乱,好似搅了一汪春水。
赵稚柔坐在他腿上,指腹摩挲着男人的下颌,有些感慨道:「两年前,你的态度可没这麽好,冷着一张脸,公事公办地喝了酒,便和衣而眠。」
「那日我饮了酒,心里想着,公主这般好,嫁给我,很可惜。也许有朝一日,公主能离开我,寻得自由。」晏周薄唇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将怀里人抱得更紧。
「那你为何不和我说?明知道会让我伤心,却依旧我行我素。」赵稚柔靠在男人肩上,心里不解。
晏周当时只觉得是自己走火入魔,如今才知,是因为不甘心。
「那你是何时喜欢上我的?」赵稚柔很好奇,毕竟一个清冷淡漠的人性情大变,她在他心里的地位,应该不低。
晏周耳尖染了一抹薄薄的红晕,他就像小偷一般,觊觎着冰清玉洁的公主殿下。
「那你丶那你对我还那般冷漠?既然心动,为何不珍视我赠与你的礼物,那枚我亲手缝制的锦囊,那些点心吃食,还有那件里衣,你看着压根没放心上。」
赵稚柔心里有些委屈,即便过了两年,这些事在她心里,依旧是一根刺。
晏周言罢,小心翼翼看着怀里人,指尖揪着她的衣袖,撒娇似的拉了拉。
很长的一段话,小心翼翼的目光,足以让赵稚柔心软,她轻咳了一声,「虽然你解释了,但是我还是会记在心里,以前的事我说了原谅,便真的原谅。以後若再有这样的事……」
「不会再有!」晏周言语笃定,顿了顿又沉声道:「那件里衣,如今被我修补好了,穿在身上,芝芝要看吗?」
「你?你知道我扔了它?」赵稚柔惊诧抬头,对上男人不知何时泛红的眼,心里极为震惊。
晏周微微颔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的「鹤儒」二字,正是那件里衣,只不过天青色的里衣被染成了正红色,那两个字依旧是原来的白色,极为显目。
「此外,那日芝芝亲手缝制的锦囊,也被我拿了去,如今放在密室之中。」
赵稚柔抚摸着「鹤儒」两个字,听着男人解释,心里的委屈,顿时消散。
她和他之间,有很多误会,也有不少错误,但好像,都等来了柳暗花明的一日。
「谢谢你说给我听,我很开心。」赵稚柔笑眼弯弯,在男人唇角轻啄了一下。
晏周紧绷的心,也终於松缓,他长舒了一口气,嗓音嘶哑道:「这下,我们算不算,重新来过?」
「还不算」赵稚柔察觉到男人微僵的身子,又笑眯眯道:「自然是要,喝了合卺酒才算。」
「好」晏周眉眼含笑,取过一旁的酒杯,递给少女,薄唇微勾,「这是殿下收在那个箱子中的酒杯,我们便再喝一次,弥补上次的遗憾。」
赵稚柔看着红线另一端的男人,眼波流转,「希望这一次,我们能得圆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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