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父被她这话逼急了,当即就上前几步。
这时候,胡姨娘在一旁弱弱地开了口:“想必,想必二姑娘也只是一时想岔了,才做出这种事来,老爷可要好好问问二姑娘,那男、那人究竟是谁…若是个门当户对的,还得尽早把二姑娘嫁出去才好啊。”
“不然,不然这事若传出去了,灵初的声誉可怎么办啊,灵初还没许人家呢。”
她们母女俩就是见不惯沈珈芙和她母亲的好,眼看着沈珈芙在御前得了脸面,那日生辰得天恩,赐下那么多珍奇珠宝,可把她们看花了眼,如今沈珈芙在玉妃跟前服侍,好不容易让她们逮着个把柄,没曾想,这沈珈芙竟胆子这么大,现在还怀了个不知哪个野男人的孩子,敢在堂上对着自已的父亲说这样的话。
沈珈芙缓缓吐出口气,腹中的疼痛有所缓解,她稍稍安心,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
“你老实交代,究竟是谁!”
“父亲真想知道。”
沈珈芙摸着衣裳里的玉牌,抬眸看他,缓缓问。
沈灵初还在一旁添油加醋:“是啊二姐姐,你就老实交代了吧,只要你说了,父亲定会成全你们的——”
“哪儿轮得到你说话了。”
沈珈芙冷嗤一声。
她这副态度倒让沈父冷静了些,他虽然怒火中烧,但也保持了一些理智,他这女儿一贯都是宁静温和的性子,能说出这样的话,难不成她那情郎是哪个他得罪不起的?
可曲州就这么大,难道是在南巡时遇见的?
也是,算算时间也正好能对上了。
景州…裕州……
沈珈芙不紧不慢地取下了玉牌,这玉牌她一直戴在身上,取下来的时候玉牌上还有沈珈芙的体温。
她垂眸,看着玉牌上印刻的祁渊的名讳,伸手往前递过去,语气平和:“父亲不是想知道吗,父亲自来看看吧。”
一个玉牌罢了,有何看不得?
沈父这么想着,冷着脸往前瞥了一眼。
他似乎晃了下神,没瞧仔细那玉牌上印下的字迹,皱了皱眉,脚步再往前,这下是彻底看清了那是什么字。
脚下一软,当即往后跌了半步。
当今圣上的名讳,是个人都得避讳,没人敢在玉上刻下帝名,更别提这玉牌上还有个小小的刻印。
天子之物……
难不成,难不成竟是——皇、皇嗣!?
沈父的目光挪到沈珈芙的腹上,不敢置信地撇开视线,说话都不利索了,赶紧抓来身后的小厮:“快快快——快去叫厨房把那安胎药送来,快去!快去!”
他这变脸比翻书还快,看得在场众人无不惊诧。
沈灵初忍不住唤了他几声:“父亲,父亲,二姐姐她腹中是哪个男子……”
沈父立马扭头,怒瞪着她:“你小小年纪,轮得到你议论你嫡姐了,给我闭嘴——”
不是,刚才也不是这么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