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六公子的人很多,讨厌六公子的人自然也很多。
他遭遇了很多不公,他备受非议,他被称为西洲之光,每个人对他的要求都很高。
可以说,胡浩是看着六公子在其中成长的,六公子依旧任性,却能完美把控所有言论,他真诚又虚伪,对自己的目的毫
不掩饰,对所有恶意毫不畏惧。
可是仅靠这些他是不能当上西洲魁首的,西洲魁首,需要大众的认可,说难听一点,他需要取悦大众。
幸好,他做得到,甚至,做的很好。
“嗯。”
凌瑾晞淡淡应声,他依旧坐在原位,听着他的玉简,没有一点要起身的模样。
“我们该过去了。”
胡浩只能再次催促。
凌瑾晞看了胡浩一眼,继续听着手中的玉简。
好吧。
六公子就是这样的人,他从不在乎别人眼中的世界和准则,他不违背,但是也不会太过顺从。
胡浩无奈,只能自己先去安排大比前的事宜。
直到胡浩走远,凌瑾晞依旧坐在原位。
此刻,季微凉也到了凤凰楼外,她穿着一身素衣,半面覆发,手握一根木杖,就像一个寡妇。
“好吵。”
季微凉面露不悦。
一旁的龙琴扶着季微凉的另一只手,翻了个白眼,“大比哪有不吵的。”
“越州的大比不吵。”
“越州有神树有旷界,西洲和东洲可没有。”
越州的魁首大比自然是不一样的,越州人永远记得自己的起源,永远珍惜神树,有神树,才能打开旷界,而西洲和东洲,神树都被砍了做法器了。
“好吧,进去吧,记住,给我多叫几个美人。”
季微凉面不改色,扶着龙琴的手,慢慢走向凤凰楼。
“你不是怀孕了吗?还要美人?”
龙琴大无语。
“怎么?你羡慕还是嫉妒?”
季微凉自来只要最好的
,如果没有最好的,她宁可不要。
“你个疯婆子!”
龙琴骂得真心诚意。
季微凉听得心满意足,“好久没有听人那样叫我了,我都忍不住想念了。”
魁首大比,是大事,如此繁华,便是季微凉这样避世隐居的人,都忍不住欣赏。
步入凤凰楼,雕栏玉砌,笑语香风,金碧辉煌,处处雍丽,和越州的大比会场完全不同。
“不错,不愧是西洲,一看就一股子不差钱的小家子气。”
季微凉不喜欢西洲人,就像西洲人不喜欢越州人。
西洲人觉得越州人穷苦野蛮,作为越州人的季微凉也觉得西洲人瞎折腾。
“我的包间在顶楼,我带你上去。”
龙琴一把抱起季微凉,轻轻一跃,飞向凤凰楼顶层。
那是古老而强大的世家才能拥有的位置,是西洲魁首大比最好的观赏位。
就在昨天,季微凉出现在越龙渊,她说,她要看西洲魁首大比,所以今天龙琴就带她过来了。
龙琴什么都没有问,没有问她怎么活下来的,也没有问她这些年在做什么,哪怕季微凉说她肚子里有孩子,龙琴也没有半个字问起。
对于龙琴来说,季微凉就是季微凉,她只要是季微凉就可以了,至于她经历了什么,她说,他听,她不说,他也不会贸然问起。
若说对季微凉来说,这世间还有知己,那必然就是龙琴,生死可相许。
季微凉理所当然的环住龙琴的颈项。
当年龙琴还是一个
孩子的躯体,如今他已经褪去幼年的皮囊,他如今看来,是一个十七八岁少年,红色的长发,绿色的眼眸,那是他越龙渊血统的表征。
越龙渊的成年未婚男子都是红发绿瞳孔,直到他们婚后,他们的头发和眼膜才会变成黑色。
那一头红色的长发,迷乱无数的眼,将目光从凌瑾晞的身上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