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未济恭敬道:“我幼时也是在这田间地头长大,见过家乡人用这法子灭过蝗虫。”
初秋的日头尚烈,老人家抹了一把额角汗珠子,招呼道:“既是远道而来的,客便随我回家喝碗茶吧,贫舍别的没有,一碗井水还是有的。”
岑云川本想推辞。
但岑未济却听着老人家的热情招呼,眉头松了松,顺势道:“那便多谢您了。”
其余人哪敢说什么。
岑云川也只得跟在老人家后面,扶着岑未济进了村。
岑未济边走边侧头冷冷道:“将此州的刺史宣来。”
岑云川瞧他神色。
便知道他要处置人了。
一行人刚一进村,老头忽然嘀咕道:“今儿怎么回事,怎得这么安静?小娃娃们莫非都睡瞌睡去咧?”
岑云川警觉瞬间拉到了最高。
他的手握上了袖子中的腕刀,眼风扫过,禁军统领和几个大将立马围上将岑未济护在中间。
下一刻。
头顶的百年古槐上倒吊下来几个蒙面黑衣人。
刀光闪现。
岑未济虽看不见,但多年沙场练就的敏锐警觉,让他迅闪身避开一支冷箭。
“护好父亲。”
岑云川交待一句,便握紧腕刀,与那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刺客交上了手。
“何易宽。”
岑未济听见刀剑声音,立马道。
何易宽闪身出来,抱拳侯命。
“跟着他。”
岑未济沉声道。
何易宽犹豫了一下,“可主子这边……”
岑未济提着剑,道:“我无事。”
说罢,便背着身,盲刺出一剑,将背后来偷袭的一个刺客利落袭中。
“是。”
见岑未济神色坚决,何易宽只好道,转身护在岑云川四周。
刺客显然早就埋伏好的,去了一波,又来一波。
时间长了,他们人手上就显现出颓势来。
“放信号!”
有人喊道,“求援!”
岑未济因看不见,打着打着,便和众人走散了,独自退到了山坳边。
“父亲!”
岑云川焦急又忧切的声音远远传来,“先别动!小心!”
岑未济侧耳一听,估摸出两人之间的距离和朝向。
正准备移动脚步,只听空中传来“咻”
“咻”
的声音。
是弓弩!
岑未济抬剑劈开一支,耳朵动了动,正准备躲开第二波时,错身时脚下却踩了个空,直接从山道边滚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