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高子瞻还是得知了此事。
萧河甚至都不清楚,他是如何知晓,又是何人在何时向他传递的消息。
高子瞻有心试探,萧河放下茶杯,故作疑惑道:
「子瞻兄说的…。可是家父?」
高子瞻笑了,「试问凌天都还能找出第二个鼎鼎有名的萧北侯吗?」
萧河也笑,「可是家父远在千里之外,远水可救不了近火。」
高子瞻未答,有些话即便挑明也并无多大的意义。
「倘若魏潮臣兵败,皇帝也不会让温家拿到兵权。」
「萧伯父回来的是时候,又不是时候……」
高子瞻看向他,两人视线交错。
「届时,这收回不了的兵权又会落到谁的手中…。萧河,你心中分明有数。」
「难道你想萧家成为第二个魏家吗?」
此时的萧河,眼神已然变得冷冽起来。
「天武帝忌惮外戚干政,倘若他有意要托付於我父,难不成你想让我说服我父亲抗旨不成?」
「高询,你到底想要说什麽。」
高子瞻所说的桩桩件件,皆是萧河为之而忧虑着的。
也正因为他所说句句实言,萧河亦然经历过一遍,他绝不能再经历第二次家破人亡。
高子瞻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狠戾,沉默片刻开口道:
「当今只有三位皇子能一争储君,倘若你真为亲人考虑,便该早日为萧家谋算。」
听到这,萧河瞬间明白来他的意思,忽而笑了。
他站起身,走至高子瞻的跟前,似有不解,又若有所思。
「高询,你身为高家的嫡长子,难道想要违抗父愿,另择明主不成?」
萧河勾起唇,似笑非笑道:
「当初你直截了当的拒了温家的婚事,怕不止是为了兰延青吧?」
提起兰延青的名字,高询微微蹙起眉来。
他尚未说话,萧河收起脸上的笑意,问道:
「三位皇子之中,你既不选二皇子时寻夜,魏家倒台你也未有伸出援手之意……」
「难道你要归於时钊寒的麾下?」
萧河神色很冷,本也就在高子瞻预料之中。
「什麽时候的事。」
萧河缓缓闭上眼,脑海里将之前任何的蛛丝马迹都回想了一遍。
竟一点也不知,这两人是何时勾结在一处的。
「我与四殿下,乃是不谋而合。」
高询说道:
「倘若萧北侯以後当真手握重权,无论他拥簇哪一位皇子,以天武帝的疑心,必杀之。」
「而温家…。。自先太子死後,帝後离心已久,温皇后心中有恨,天武帝难道不知吗?」
「迟迟不立储君,已经是皇帝顾全了皇后丶温家的脸面,倘若萧家再参合其中,只会加快自身的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