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迟非晚收尸的亲戚,半个都没有。
之前就听说迟大人夫妇的灵堂都无人前去吊唁,真是世态炎凉。
义庄并不大,昏暗又破旧,乍一看阴森森的。
摆了满屋的棺材,地上散落着烧得残破的纸钱。
迟晚槐红肿着眼上前,伸出手。
“寒叔,这是我……妹妹……我来给她入殓……”
寒叔木然道:“老夫先为她梳洗一番。”
迟晚槐泣不成声,哽咽道:“我想亲自给她梳洗……”
冯春看到迟非晚身上脏兮兮的囚服,弯下身对迟晚槐说道。
“我这就去买寿衣和棺材。”
迟晚槐感激地点头,取下头上的首饰,塞到他手里。
冯春快步离开,迟晚槐将目光移到寒叔手上,只见他正在拨开姐姐的头发。
那张跟自己相似的脸是僵硬的青白。
姐妹俩长得相似,在这一刻显得尤为残忍。
可她知道,姐姐是释怀的。
因为最后一刻,她的嘴角是微微弯着的。
……
寒冬腊月临近岁末,天黑沉得早。
廊外风雪肆意,搅着一股股寒意往骨头里钻。
宋径云一直昏迷不醒,大夫把脉看过后,面露难色。
“宋大人这是急火攻心导致的昏厥,该醒的时候自然就醒来了……”
大夫这话一出,就被锦衣卫揪住衣领眼神警告。
床上,宋径云咬紧牙关,眉头紧蹙,陷入极度的寒冷与恐惧中。
他觉得好冷,整个人像是被浸在烟花酒楼里,周遭的寒气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如果五年前的树林,他努力多和她说说话,向她许下诺言,来日再见。
他和非晚也不会走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