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松开手,「公主现今肯定换了名字,不知叫什麽。」
「桃姜。」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倒也适合。」他微微笑着,「後会有期,桃姜姑娘。」
他护着她,雪地里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直到车中。
那银色裘衣上散着若有似无的香,叫做月鳞。
大雪连下数天,待天边放晴,姒夭立刻赶到传旅,将来龙去脉讲清楚。
「夫人莫怪,但妹妹一心为兄长,方出此下策,若真不想留下孩儿,咱们马上找人。」
锦夫人脸色苍白,简直不敢相信有如此离谱之事,愣住半晌才开口:「你——想让我生下孩儿,那我问你,将来要以何种身份立世!齐国上卿的私生子,还是你楚王室的公子,公主!」
她气得面色乍变,薄脸皮似要胀破,姒夭心里有愧,可剑在弦上,你死我活之际不得不发。
甘棠晓得公主难做,旁边打圆场,「夫人赎罪,这件事原不能怨公主,公子回到楚地才能保命,若换做夫人,又该如何。」
烛火炸响,满堂安静。
唯有锦夫人坐立不安,明知对方说得是真,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那个人,丰臣,你——凭什麽信他!万一翻脸不认,到时孩子已大,再去王室申冤,怎能让人信服,咬定我诬告,如何是好。」
此话不假,姒夭也寻思过,可依如今形势,她还有什麽能拿来与丰臣谈判。
第25章春日迟迟(二)
草木零落,美人暮,然美人依旧,也不过如春花绿柳,一任风霜雨雪尽欺凌。
木已成舟,唯有顺其自然。
如今陷入死局,不依靠丰臣,大家都得死。
可肚里孩儿无辜,生出来定会受尽白眼,即便别人不说,却瞒不过涵。
锦夫人端坐在榻边,神情恍惚,她的夫君,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从未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有过一次怒色,纵使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依然没有改变。
心里也不是没有怨,爱他温柔儒雅,也恨他懦弱无能。
但又能如何,逞匹夫之勇,杀到仇人门口,伤不到对方还把所有人搭进去,终归留下一条命,才有机会谋算将来。
她嘴唇乾涸,张口又合上,半晌道:「我只等到开春,如果此事没有进展,断不可继续,孩子再大一些,更难拿掉。」
气若游丝,整个人如被风吹乾的花儿,再也没有了颜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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