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柘自黑暗走出,雨淋湿的所有肉眼可见的地方。
声音带着润湿的怜弱,“没……”
喷嚏中断,他又补上,“带了。”
……
梁植偏颌看他,无波无澜。
“我就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江柘躲雨的时间使他的额前的干了几分,此刻乖巧的卷着。
“对不起……我不该跟苏清源打架的……还连累了你……”
风肆意吹。
梁植准备上楼,“好。”
门口的排水系统有些问题,雨在屋檐和天空下落在地上出现了分界线,一侧积水漫过,在梁植转身时跳上她的鞋跟,又溅到小腿上。
她走上两层台阶,江柘垂头掩盖哀戚,眼泪断线砸在灰白的地上。
也许是最后一次跟她说话,他懊恼不该只顾难过,又着急抬头看她的背影。
对视,在层次的晕暗之间。
“不跟上来?”
晕乎乎的像在做梦。
江柘湿漉的衣服在玄关就脱的一干二净,接过梁植扔给他的浴巾在原地擦干净后,此刻正揪着毯子坐在沙上。
下午,总是有人欲盖弥彰的问他是不是挖了苏清源的墙角,还有在小声庆幸梁植终于恢复单身的声音,这些都不算什么。
梁植肯定两个都不要的说辞才是最让他在意的。
不是这样的,他想的上位计策不是这样的。
如果……如果……他能忍住不跟苏清源打架就好了。
脑子像被塞进棉花,膨胀使他左思右想,没有逻辑。
梁植把他一个人扔在客厅,带进来后就没去管他。
捡的小狗也是,用纸箱子抱着去了收容所,给了一笔治疗费就走了。
善心有限。
【我还没给你道歉。】
水蜜桃头像的消息。
?
【我现在要跟你道歉。梁植】
【我是江柘。】
【江柘要跟梁植道歉。】
……梁植搞不懂他又要干嘛,【?】
她终于有种被缠上的初感,眉宇迷惑有了后悔之意。
其实可以给他一把伞让他回家,他又不是小狗,也没有受伤。而不是现在隔着一道门,在手机里模糊不清让他进屋的意义。
【我不听话了……我跟别人打架】
【你可以打我…不…不…打我是在奖励我…你】
【梁植……怎么办,我想不出惩罚。】
一会又说【什么惩罚都好。】
【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