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拎起房门口的古董花瓶砸在地上,推翻木制支架,又把茶几上的杯盏统统砸碎,也不管会不会被谁听见。
早在商砚辞说出裴喻宁答应他的求婚时,商玹就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父亲此刻单独把商砚辞叫去书房,一定是想夺他的权。
商玹瞪向无助抹泪的妻子:「商衡到底在哪儿?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易嫿摇头哭泣:「我真的不知道。」
「看你养得好儿子,临近婚期,公然出轨!」商玹怒火中烧地走到她面前,一把扯住她的头发,「你在报复我当年同样的婚前出轨,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划的,是不是?」
易嫿眼里翻涌过怨恨不甘。
商玹冷笑一声:「宋熙本就是我的初恋,要不是你当年横插一脚,我早就娶了她。」
易嫿嘲讽道:「可她现在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三。」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比如你。」商玹低劣地拍了拍她的脸,再像丢垃圾似的把她随手丢在地上,弃之不顾,转身离开。
易嫿用力抓住他裤脚,咬牙切齿地问:「你要去哪儿?儿子还没找到。」
商玹踢开她:「我不止商衡一个儿子,没了裴喻宁联姻,他还有什麽价值?」
易嫿倒在地上,发丝凌乱,指甲紧扣着地板,字字泣血:「你不能去找她!你不能那麽对我!」
商玹恍若未闻,抬脚离开。
御华名苑。
傍晚时分,橘粉色的火烧云倒坠在鲤鱼湖中,交相辉映,波光粼粼的湖面被晚风吹起细微的浅浪。
车辆途经,湖里偶有几尾调皮的鲤鱼跃出湖面,好奇地看向岸上的人类,探头探脑地吐出泡泡。
商老爷子带着媒人上门,这一天的心情简直比坐过山车还要刺激百倍千倍。
按照京北的习俗,纳采和问名时,只需男方与女方的长辈出席即可。
裴喻宁待在卧室,查了下商砚辞说的「希诺尔集团」。
看过完整介绍後,她实在想不通,商砚辞真的有必要拿回商氏集团吗?
但再一想,这毕竟是商砚辞对他已故母亲的心意,也能理解。
他为了拿到商氏集团的掌控权也真是够舍得的。要知道,两人结婚後,一旦他出轨,他名下的所有资产都会转到她名下。稍有不慎,就是血本无归。
不过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保障,至少一年内,商砚辞绝对不可能出轨。至於後续是否继续婚姻关系,就看两人培养相处的感情如何了。
房门被裴老夫人敲响,裴喻宁回应後,她走进来,眉眼带笑:「宁宁,商家人走了,跟奶奶下去看看纳采的礼。」
裴喻宁想去又不想去。
裴老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商家人离开没一会儿,她也走了。」
裴喻宁这才跟着下去。
裴老夫人边走边说:「本来我还觉得时间紧张,怕仓促委屈了你,结果商家纳采的礼很周到,可见商砚辞是把你放在心上的。」
大厅里,几十种象徵婚姻幸福美满的纳采礼:十只脖颈系着红绸的大雁丶清酒丶稷米丶长命缕丶禄得香草……
入眼红霞,让人无处落脚。
最贵重的,当属那尊半米高的龙石种翡翠佛像。
裴喻宁想起有一年她给奶奶拍下一枚龙石种翡翠戒指,鸽子蛋大小,要价一千三百万,最终成交价一千九百万。
眼前这尊翡翠佛像的价值难以估量,这纳采的敬礼,比起纳徵的聘礼,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没人会不喜欢这种被人捧放在心尖满满重视的感觉。
裴喻宁心跳加快,「噔噔噔」地跑回楼上卧室,拿起手机,给商砚辞发了条微信。
第21章辞岁与宁·天作之合
在灵隐寺落锁闭门前,商砚辞入寺跪拜还愿,捐赠香火钱。
许愿祈福树的枝桠间挂满红绸丝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