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昭取出另一份更加详尽的地图,展开放到了桌上。
“这两份地图除了北磐所在的区域以外,其他并无不同。”
宁远舟眼中精光一闪。
“我可以去刺杀北磐狼主,就是不知他们集结兵力而来,王庭的位置是否生了变化。”
如意沉声道。
“北磐向来有随季节变化而迁徙的习惯,此前他们劫掠了天门关关城,城中百姓十不存一,物资也被耗尽。”
元霜若有所思。
“想来王庭的位置定会随之改变,姐姐你一个人去不合适。”
元霜说完看向如意。
“元霜说得对,虽然你精于此道,但你毕竟不了解北地的环境,贸然前去,弊大于利。”
宁远舟也开口阻止。
“暗探来报,此次北磐兵力约有五万之众。”
吴谦眉头紧锁,“初国公派来的先行部队言说,他们手中仅有沙西部的数千兵马。”
“我这两日已将天门关的城墙尽数检查过,也和军中的几位善于工事的大哥了解了一下。”
元禄一面说着,一面出示他贴身放好的手绘的城墙构造图。
“天门关是因着被人打开了城门,这才失陷的。北磐人并未攻城,城墙除了一些陈旧的坑洞以外,并无其他破损。”
元禄话里又是庆幸又是愤怒。
“天门关当年修建之时便是为了防御北磐人,北地缺乏大型树木,北磐人手中云梯数量有限,便是他们此前掳掠了天门关留存的武器,想再次攻破天门关,至少也需要消耗十倍于我们的兵力。”
“我们现下只余下数百人的兵力,如何能防住他们?”
吴谦语气中满是苦涩。
“物资这方面,我们可以供应。”
元霜率先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庆国公有朱衣卫相助,很快便能稳住朝堂,届时他便能派出大军驰援天门关。”
如意补充。
“初国公明日晨时便能率军抵达,我们占据天门关的天险,又有充足的物资,防住北磐人不在话下。”
宁远舟将新送到的军报递给吴谦。
“城中可有足够的金汁?”
钱昭开口道。
“只有十余口小锅可以熬煮金汁,而且城中缺乏足够的柴火。”
吴谦答道。
“足够了,北磐来袭之时安排几位将士熬煮即可,我来负责利用金汁。”
钱昭冷声道。
“金汁?”
元霜疑惑,便听元禄凑过来小声给她解释“便是熬煮过后滚烫的粪水,城防的利器。”
“高温烫伤放我们那儿都不容易治疗,更何况粪水之中各类病毒,这要是浇到人身上……”
元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北磐人胆敢来犯,便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吴谦冷声道。
“两军交战,与百姓何干?偏生北磐人每次南下掠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对付他们,什么手段都不及他们的万分之一。”
孙朗这样向来温和的性子,提及北磐人也忍不住凶狠了起来。
元霜的目光移向窗外,见暮色低沉,乌云翻滚,“这天色看着不大好。”
“北地是不是要下雪了?”
钱昭看向吴谦。
“此前我多驻守在合县,合县大致还要过半个月才能下雪,天门关这边我不大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