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禄顺水推舟,他的话证实了方才人们的猜测。庄重人摇头叹息:“她可是刚刚死了丈夫。”
“即使是我,现在也从不在这里过夜,但是,他却敢冒大不韪!”
尼禄借势用力,添油加醋。
“这算得了什么,她又不是你的妻子。”
轻佻人也是大摇其头,反对尼禄的敏感和过激。
“但是,他刚刚被提名保民官候选人。”
聪明人立刻悟通了其中的关节:“这事儿可重可轻,若是重了便是丧廉耻,会夺走他的选举权和被选举权。”
“怎么可能!他可是一个英雄。聪明并且有礼,我以我的姓名誓,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一直在紧张阿奢的小屋大维娅反应激烈,她愤怒地为阿奢分辨。
伊莲姐妹有点害怕,这里有太多的陌生人,或许一场厮杀会一触即,但她们还是勇敢地跨上一步,护在阿奢的身边。伊莲也为他辩护:“他是我们的丈夫,却因为爱惜我们的年幼,尽管日日耳鬓厮磨,都从未碰过我们。这样的人,怎会去和一个才认识的女人,做出这样的事?”
西塞罗沉默着不说话,他注视尼禄的眼睛,尼禄转而它顾,不愿和他对视。
“他并没有捉奸在床,也没有什么证据。”
轻佻人大力维护,他第一个开口,还冲阿奢挤了挤眼。阿奢明白他的意思,他把自己视为了他的战友。
“看尼禄的样子不像是假的。”
“但小屋大维娅在拿自己的姓名誓,只有了解并相信他的人,才会出这样的重誓。”
“我愿意相信塞维丽娅的贞洁。”
庄重人毫不犹豫。
更多的人却在打量伊莲姐妹,他们承认,若是换成他们,他们绝不会能忍耐得住,这对双胞胎太漂亮了。人们相信了阿奢的清白,他们嬉笑着劝说尼禄:“或许你只是喝多了,在做什么荒唐的梦?”
尼禄的确没有证据,塞维丽娅绝不会给他作证,一旦落实,丧廉耻的就是他们两个。在公众歧视的目光中,过完下半辈子,绝不是什么好事儿。就晚了一步!那个该死的希腊奴隶,如果不是她主动勾引,又怎么会!
“你们居然相信两个高卢贱奴的话。”
他要破釜沉舟。
阿奢勃然大怒,只是一个晚上,就先后两个人对他的妻子进行侮辱,若是再任之不理,日后,她们还怎么出门!月光如水,短剑沉重如斧,人们几乎都没看清,只听到一声兵器的撞击,尼禄已被击倒在地,阿奢踢开他落下的兵器,按住了他的头。
他把短剑顶住尼禄的脖子,问他:“你想我快点,还是慢点?”
大屋大维娅往前迈了一步,小屋大维娅大声叫好。奴隶们哗然而乱,企图救回他们的主人,信徒们截住了他们,刀剑相碰,惨叫连连,贵族们都跳跃避开。弯月如钩,黑的夜,红的火,地上血流成河。
尼禄脸色白,却紧抿着嘴,一声不吭。西塞罗拉住了阿奢的手,请求他:“是他的错,我并不了解来龙去脉,也猜出了几分。请你一定要原谅他,他是个好人,只是思想不够细密,容易上当,这一定是马克和狄希摩斯的人,给他了这样的主意。”
“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他明知故问。
“你和屋大维走得太近,他们害怕你担任保民官之后,会召开人民大会,审判他们是有罪的。”
“那更要做个了结,不然人人都会以为,我软弱可欺。”
“不,我保证,绝不会再有人做出类似的举动。”
阿奢转变了话题,他说:“我相信你,我可以原谅他的陷害,可他侮辱了我的妻子,就必须付出相当的代价。”
“或者用钱来代替?”
“我不缺钱,名誉也无法用金钱衡量。”
“那你需要?”
“道歉,为陷害,并向我妻子。”
这实在出乎西塞罗意料之外,他由衷赞叹:“小屋大维娅说得没错,你真是一个高尚的人。”
“我向你道歉,我不该陷害你。”
尼禄咬牙切齿,他明明看到了塞维丽娅脸上满足的红晕,此时却必须低声下气。他从地上爬起来,强忍怒火,又向伊莲姐妹道歉。
看到尼禄无事,剩下的奴隶们都停下了手,他们死伤惨重,三十几个人,活着的不到五个。信徒们几乎连伤都没带,完全是不同的两个等级,他们游刃有余。
阿奢感谢了小屋大维娅:“您真有勇气,我会永远感谢您的仗义执言。”
“不。”
小屋大维娅的小脸兴奋地红扑扑的,她双手合十,崇拜地看着阿奢,“你真是武艺高,刚才的动作太漂亮了。如果可以,我真想请你当我的老师!”
“宴会结束了,我们该走了。”
大屋大维娅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她还是一句话也没和阿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