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仲检点点头,伸手将梁安仁年前未饮尽的茶杯清倒收回,送客道:「时辰不早了,梁统领牢骚发完便回府吧,犯人也要就寝了。」
「你这人……」
梁安仁伸手指着对方,到底没说个什麽出来,最终悻悻然起了身。
走至门口,梁安仁会忽然意识到什麽,扭过头看向林仲检。
「这麽长时间没见你动弹,是不是痹证又犯了?」
林仲检一怔,随即答非所问道:「没茶喝了,回吧。」
梁安仁可不听他的,两步回来,在对方阻拦之前伸手按向他的膝盖。
见林仲检吃痛又强忍着的表情,还有自己摸到的肿胀的关节,梁安仁顿时皱起眉头。
「休养数日,竟养成这般模样?」
林仲检拨开他的手,「老毛病了,有什麽大惊小怪的。」
梁安仁沉下脸来,「我稍後去请奏陛下,先让你从这诏狱出去养病,不管何处都行,由我亲自看押作保。」
「不行!」林仲检严肃了表情,「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老莽夫你别多管闲事。」
梁安仁见他如此,知道劝也无用,剜了对方一眼後,转身离去。
行至诏狱外门,他停了停,抬手招来方才那明问话的狱卒。
梁安仁先是吩咐明日给林仲检换个通风乾燥的牢房,又吩咐明日他会请太医来,叫这狱卒领着去瞧病,再听医嘱准备吃食用度等等。
零零散散大致道完,梁安仁回头望了眼诏狱,叹了口气,才终於走了。
徒剩那名狱卒在原地一头雾水。
第70章北疆
◎「梁子渊!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三月初五,朝会。
诸臣蓄势待发,列队而进,却不想奉元帝也是有所准备,待人齐了,并不准上前进言,而叫曹征先宣。
内容有二。
一是喊冤之事,陛下看奏本众多,待尽数审阅後,再当给出结论;二是今日朝会,当务之急是要解决北疆之况,再论其他。
众臣未等张嘴,便被封上,一时面面相窥,寻不着个话口。
奉元帝则在高位之上,森严道:「既然诸位臣工无见解,那朕便说说。」
众人抬头,瞩目倾听。
奉元帝道:「齐尚书认罪,北疆欲反已是事实。此刻年初,那处未闻风声还好,若是拉开时日,怕是知情了,也逼急了。虽说边远之地,一时攻不到京都,兵力种种也不容小觑。朕想来,还是提早派人去收回兵权为好。」
听到这话,有名御史大着胆子上前言道:「此事确实紧急,不过想要兵不血刃的收回兵权,实在困难,不知陛下可有中意的人选?」
奉元帝笑道:「范御史所言甚对,此事朕也是苦恼多日,那齐明玄掌兵多年,现有异心,自是不会轻易交出兵权。亏得前些天梁主审递上摺子,说是已查明武毅侯清白,走了各司流程放人……」
说到这,奉元帝顿了顿,目光向殿前的梁安仁投去,「梁将军代职数日,其心可鉴。放眼朝中武将,年轻一辈难出齐明玄右,老一辈有能者,要麽驻守边境走不开,要麽皇城守卫不能离人。朕思来想去,武毅侯归位,梁将军便是空出来了,可担此任。」
梁安仁闻言,刚要上前回话,却被梁颂年抢了一步,「陛下,我父年事已高,出仕多年,暂代禁军统领已是十分吃力,此去北疆,且不说危险,便是左腿旧疾也受不住,何况……」
奉元帝冷声打断,「大逆之事,国将有难,梁将军还未开口,梁主审倒是先推脱上了。」
此言一出,众人都替他捏了把汗。
梁颂年不急不燥,俯首跪倒,扬声道:「回陛下,国事尤重,臣绝无推脱之心,为人子体谅父辛,实在是发自肺腑,然为臣者,臣亦觉梁将军不是最佳人选。」
奉元帝乾笑一声,「那麽,梁主审觉得谁更合适?」
「臣。」
梁颂年道:「若想兵不血刃,活捉齐明玄,朝中上下,唯臣可以一试。」
一语震众人,满殿皆惊。
奉元帝盯着殿下跪着的人好半响,方才开口道:「据朕所知,梁主审是从北疆革了军职回京的,怎麽敢为父说出这般大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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