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寂吾和乌曜,前者嗯了一声,後者则无比真挚地看着她的眼睛:「是的,卿鸢向导,只要我们还活着,就绝对不会有人能够伤害你。」
卿鸢看着乌曜仿佛能传递给她热度的眼睛,有点愣神。
「那你们要是死了呢?」桌对面传来扫兴的阴阳怪气,诀隐低着眼看乌曜,没太过明显的情绪,但越这样越代表他对乌曜的不屑轻视,「需要我提醒你们一下吗?你们这群小菜狗可是很容易死的。」
乌曜颈侧的血管浮现,卿鸢感觉身边突然就热了起来,刚要说什麽,诀隐不看乌曜,把目光移到她身上。
狼耳微微抖动了一下,咧嘴,皮笑肉不笑地露出尖牙,学着戎予的口吻:「向导小姐建议您在外面还是多待在我们的身边,第一,您知道的,我们太招人烦了,连阎王都嫌弃我们,轻易不愿意收,第二,就算真死了,我们也会在死前,拼着最後一口气,把您送到安全的位置,看到您和其他狗崽子幸福美满地拥抱在一起,再识趣地咽气。」
卿鸢听到他阴阳怪气的声音本来有些反感,但对上那双绿色兽眼,她竟然从他满是戏谑的眼底看到了过分认真,都显得执拗疯狂的情绪,她一时不知道怎麽反应,只好侧开目光。
无论是正统哨兵的宣誓还是疯狼的冷嘲热讽,对她来说,都有触动。
因为穿得太突然,卿鸢穿过来以後一直没什麽实感,尤其是她的身体怎麽挽救都那麽虚弱糟糕,她总觉得自己只是「借住」在这个世界,说不定什麽时候就会像突然穿过来一样,突然挂掉。
她甚至觉得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游戏,她死了,反而就能通关了。所以,面对恐怖的东西,她会本能地害怕,同时又有种吓死拉倒的摆烂心态。
现在好像有什麽不一样了。
卿鸢看向戎予:「戎予队长,我也会尽可能不拖大家的後腿的。」
她真情实意的保证,换来了诀隐和迦涅的轻笑声。
「我们的後腿。」诀隐脸色比刚刚好了一些,身体微微前倾,冲她挑眉,「向导小姐想怎麽拖都可以,不光是拖,你看不顺眼,把它们掰开卸掉了都可以。」
卿鸢看着兽眼里闪着兴奋光芒的诀隐,一时分不清他还在阴阳怪气还是在认真邀请她去虐待他的身体。
「原来狼族也这麽诡计多端。」迦涅不带感情地开口,看向卿鸢,「卿鸢向导,狼族的後腿是他们的敏敢点之一,他是在邀请你……」
诀隐皱眉看向他:「死猫,闭嘴。」
「还想知道谁的,都可以来问我。」迦涅并没有看他,仍望着对面的向导,白金色的眼看不出人类的情绪,「我一定对卿鸢向导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看了眼一脸严肃的戎予,「当然也包括我们最能干的灵鹿一族。」
「不要胡说八道。」戎予看了眼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迦涅,又快速地看了眼卿鸢,低下眼看光脑检查是否还有遗漏。
卿鸢对戎予没什麽想法,倒是有点怀疑黑猫哨兵是不是有什麽不正经的副业,怎麽谁的那什麽他都知道?
开完会卿鸢就回宿舍了,在出任务前,她都不打算再约其他哨兵,想好好休息一下,为她第一次执行派遣任务好好充充电。
但她休息得并不好,小水珠早就把饼乾吃完了,饿得不行,搞得她吃什麽,还是感觉肚子空空的。
除此以外,文森斯还飞到她的宿舍,幽幽地倒挂在外面,把她吓得差点被营养液呛到。
卿鸢不想让他进来,走到窗前,隔着玻璃问:「你要干什麽?」
文森斯翻了个身,蹲在窗台外沿,张开唇,舌尖动了动,卿鸢便看到她的玻璃在震动,害怕她和舍友失去窗户,卿鸢只好把窗户打开,但人还挡在窗口:「你不是不想要我治疗了吗?」
「我什麽时候说过?」文森斯粉色的眼眸往她的宿舍里看,「有其他人吗?」
卿鸢皱起眉:「有没有,你也不能进来。」
「没有别人啊。」文森斯自己得出了答案,看她紧张得要炸毛的样子,做出无聊的样子,坐在窗框上,长腿舒展,「那就算了,蝙蝠,你知道的,阴暗扭曲,就喜欢当着别人的面偷晴。」他抬起膜翼,要把她勾过来,「要不要让我带你领略一下偷晴的快乐呀,矜持的向导小姐?」
卿鸢躲开了他:「有事说事,我还要休息。」
「几天不见,硬气了不少。」文森斯慢悠悠地收回膜翼,把它们打开钉在窗户外面,让房间暗下来,「是因为标记了狼群,成功收下第一批裙下之臣了吗?」
卿鸢往後退了退:「你怎麽知道?」
「再说一遍,我是蝙蝠,蝙蝠有很多长处,比如发达的信息网,比如。」文森斯身体前倾,轻松地逼近她,「发达的……」他吐出舌尖,「这里。」
「上次你好像没有看清。」文森斯声音放轻,像是在诱惑旅人的海妖,带着适度震动感的好听声音勾着人的心智,「在你抽爽我以後,它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