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那些吊牌呢?」
紧接着,苏谷的视角低了下来,她看着自己双手在地上垃圾袋里翻找着,在脏兮兮的垃圾中,找到那一串精致的吊牌。
很明显的松了口气,苏谷把那些吊牌放回了原位,破笑一声:「差点,这些吊牌我舍友应该还需要。」
她喃喃一句:「活着比死更痛苦呢。」
记忆到此终止。
一股很强的吸附力传来,苏谷脑袋有点晃荡过後的混胀,她视线一下子清明过来,慌忙喊道:「我没有拿你的吊牌!」
这句话是苏谷拼了命喊出来的,陈笙没有拿吊牌。
「都到现在了,你还不承认?你以为你知道我的事情,对於你的'事情'我就一无所知吗?」
白欣妍冷笑一声,她扬起手中的手机,看见苏谷脸色变了,她更开心了:
「你父母是你这辈子的'刺'吧?我打听过,老爸在牢里待着,三个月後就要执死刑了,被抓是因为什麽原因我就不说了吧?那种龌龊的事情被千刀万剐都不足惜。
对了,还有你老妈,和你还挺像的,确实年轻好看,风韵犹存,只可惜价格便宜了些,一百块一个晚……」
「你住口!!」
苏谷气得浑身发抖,她喘着气,面貌狰狞的看着白欣妍:
「那些是我能选择的吗??谁又能选择自己的出身背景,但最起码我是乾净的,比起你……不,你是不能和我比较的人,你脏的程度应该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吧??」
她的话让白欣妍无话可说,因为她说的没错,陈笙脏的是父母,而她脏的是自己,是她自己给父母丢了脸。
天台上的微风吹拂着,整个天台只有他们两道身影,周围安静,这时候,楼底嘈杂的声音突然清晰的起来。
「怎麽还不跳啊??我要是你早就跳下来了,再搞,都站了个把锺了!」
「搞得这麽兴师动众,该不会是想让我们劝你下来吧?学校都被你弄恶心了,要死早点死!」
「快跳啊!不死就下来,人家有钱人老婆有的是办法弄死你,别脏了我们学校。」
……
叽叽喳喳的话掺杂在一起,却是字字清晰,看出白欣妍的情绪很明显的不对,苏谷眼中挣扎着,极力和心底的那股力量抵抗着,嘴里尝到血腥味儿也不肯罢休。
「别听……我没有拿吊牌,你……别跳,过来!」
站在栏杆外的白欣妍,听见苏谷的话眼神变了变,可是她意志力薄弱,没办法控制住自己。
额头冷汗呈豆粒顺着脸颊滑下,苏谷脸色惨白,指尖止不住的发颤,全身上下像是被无数只虫蚁咬食般疼痛难忍,最终还是抵不过系统的强制措施……
「既然现在你已经知道了,那你还在等什麽?」
苏谷一步步靠近白欣妍,她目光怨毒憎恨:「你知道我父母又怎样,只能算是我出生不幸,而你,对你爸妈来说,是家门不幸!」
一步之远,苏谷脚步停了下来,她动了动唇:
「你看下面那麽多人等着你跳呢,不跳多不好意思?白欣妍就你这种千人骑的人还想当校花?是个笑话还差不多。」
她抬手,指尖碰到白欣妍抓住栏杆的手,直接扒起她的一手指,边快速扒开其他手指,边道:
「这样的'好消息',叔叔阿姨应该不知道吧?不过没关系,我是学生会会长,我会替你转告的!」
「陈笙!」
手被扒开的瞬间,白欣妍另一只手抓住了苏谷,她脸色瞬白:「看着我现在这副模样,知道我为什麽穿红裙吗?变成厉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要死大家一起死。」
「抱歉,恕不奉陪,我也不会任你欺负!以往欺负我的代价这次一并收了,迟迟不跳,我帮你一把。」
苏谷面色愉悦,她反手就是抓住白欣妍的手,稍微用力就让白欣妍吃痛,直接松开抓住她的手,在白欣妍惊恐的目光下,缓缓松了手……
「不要!!」
白欣妍往後坠去的刹那,苏谷立马扑身向前,伸手就想要抓住白欣妍的手,却只是触碰到她冰凉的指尖。
苏谷大半个身子出了栏杆,她瞳孔震惊,手还维持着想要抓住白欣妍的动作,眼睁睁的看着白欣妍红色的身影向下坠去,像翩翩蝴蝶般损落。
苏谷呼吸断了几分,她一滴滴眼泪落下,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了般。
看着楼底红色身影,猩红色格外刺眼,苏谷脸色瞬间惨白,这时候,陈笙的情绪还企图侵占她的思绪,强制措施,让她扬起嘴角……
「啪!」
苏谷抬手狠狠的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她脸颊火辣辣的疼,喃喃着:「你觉得自己又有多乾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