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冶抬头,诧异地看向他:“王爷此言何意?他们与属下一样,盼这一日盼了十几年了!”
若不是为了大计,他们早就随着将军一同去了,何至于苟活到现在!
“秦叔,我父亲若还在,定不愿你们为此丢了性命。”
周景淮看着秦冶,眼神有一丝荒凉。
他就是怕,若来日与北阳一战,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暴露自已的身份。
他不亲自来,是不可能说服他们的。
秦冶沉默了良久,没直接答应,却也退了一步:“到时再说吧,王爷您呢,过得可还好?听说王爷成婚了。”
“是,成婚了。”
“将军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秦冶喟叹一声,“现在盛都情况如何了?”
他在这暗市,虽然不见天日,但是外界的消息却是很灵通的,尤其是大雍的诸事,他都一一记在心里的。
“秦叔放心,盛都不会乱的,长话短说,没有我的亲笔密信,你们切记不要轻举妄动。”
周景淮语速有些快,褚砚清应该已经发现他不见了,定会派人追踪。
此地不宜久留,万一连累了他们可就大事不妙了。
匆匆地交代了几句,周景淮重新戴好面具,混入到外面的人堆里去。
他大张旗鼓地打听着几样随口编纂的宝物,没有得到消息,便从出口离开了暗市。
就在他离开后不久,几个身着便服的官差提着刀就来了。
王宫。
薛晚棠与褚砚清就这么沉默地坐着。
互相不说话,也不觉得气氛诡异。
片刻后,鉴书从殿外进来,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扫了一遍:“王上,已处理好了大雍士兵的尸身,您看。。。。。。”
碍于薛晚棠在场,鉴书也不好擅自做主,只得来问了褚砚清再做处理。
褚砚清点了点头:“嗯,那王妃的意思是?”
“不必麻烦北阳王了,本王妃自已处置就好。”
说完,薛晚棠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殿。
估摸着也有一个时辰了,想来周景淮那儿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她就是和褚砚清对坐着,都觉得心里一阵难受。
当务之急,还需要尽快走水路把这些冰棺都运回大雍,魂归故土。
鉴书见人影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王上,这次是咱们吃了哑巴亏。”
明明不是他们干的,却还要为大雍收拾烂摊子,要不是此番是为了庆贺王的生辰,他们才懒得管这么多!
褚砚清不疾不徐地抿了一口茶,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幽幽开口:“无妨,花点银子就能解决的事,不值得孤操心。”
君子能屈能伸,说些软话,放低姿态,能稳住局面,也未尝不可。
“对了,周景淮去哪儿了?”
“探子来报,周景淮去了暗市。”
鉴书回过神来,他正要向王上禀告这事。
褚砚清修长的手指圈住杯子,猛然一紧:“暗市?可知他是为何去的?”
“打听了几样东西,有药材,还有些。。。稀世的金银首饰。”